“她如果走了，事情才叫难办。”昭衍却道，“江烟萝抓住了鉴慧，就算湄姐顺利走脱，她也会在合适机会将人交上去。”
武林圣药唤生丹的名头，方咏雩当然是传闻过的，可这丹药只要三枚，此中两枚已被用掉，据闻剩下那枚是白知微送给傅渊渟的定情信物，可惜两情面深缘浅，白知微疯颠伤残，傅渊渟负罪逃亡，这丹药也就不知下落了。
“如果没有遇见你，我或许至死都是武林盟主的儿子，日子不好过，也不至于在有生之年变得如许糟糕……但人哪有不想活着的？我如果早早病死在床榻上，当然少了一些痛苦，却会错过更多首要的东西，我甘愿苟延残喘地活活着上，不想真当甚么了无牵挂的孤魂野鬼。就这一点来讲，我又不悔怨熟谙你了。
昭衍笑道：“萧正则一日不死，江烟萝一日不除，我哪做得了阁主？”
“你竟也晓得？”
“这也是没体例的体例。”昭衍不紧不慢隧道，“你如果怕死，能够多拉几小我跟你一起迎战，白道另有三位掌门在，王兄、展大侠等人也是个个武功高强，大师同心合力，说不准就打赢了呢。”
电光火石间，方咏雩内心冒出个动机来，他盯着昭衍看了半晌，道：“你夺不了我的功力，不与我联手，却将萧正则的秘闻和盘托出……本来如此，你想让我豁命与萧正则一战，再乘虚而入。”
“那你说如何办？”
昭衍道：“可惜你我都拿对方没体例，为免两败俱伤，只好各退一步了。”
“你最好不要脱手，”昭衍沉着隧道，“江烟萝晓得我上山来了，如果闹大了动静，她八成要撺掇萧正则提早脱手，你们做好筹办了吗？”
“江烟萝，好大的胆量！”听他道破其中玄机，饶是方咏雩已今非昔比，现在也不由变了神采。
说话间，他指下一劈，怀里抱着的古琴收回“嗡”一声响，昭衍侧身躲开，他背后那块岩石当即被刀锋般的气劲劈出尺长裂缝，方咏雩五指连弹，琴声嘶哑刺耳，却有一道道凌厉气劲破空斩去，所过之处土崩石碎，连风声都变得吼怒刺耳，三十步内腊月寒气尽成霜。
方咏雩神采一沉，旋即和缓，问道：“他是为了甚么？”
“我就问你一件事——尹湄，另有鉴慧师父，他们如果都落在了萧正则手里，成果会如何？”
昭衍皱起眉，伸手探他左手腕脉，谨慎放出一缕截天阳劲前去摸索，不想那处立即受激，方咏雩捂住心口闷哼一声，昭衍忙将反震返来的真气收归体内，神采变得有些丢脸。
“那又如何？我当学你？”方咏雩调侃道，“你短长，你了不起，身为九宫先人却成了听雨阁忽雷楼之主，说不准还会是将来的阁主，我的确不如你。”
“八九不离十。”一笑间，杀意在昭衍的眼角眉梢透暴露来，“老乌龟再不是个东西，他也晓得局势轻重，恰好连个准信儿都没获得就张嘴卖了湄姐，这背后若无人逼迫教唆，我可不信。”
方咏雩眸光一厉，缓缓道：“你就不怕两端皆失？”
闻言，方咏雩总算提起了些兴趣：“如何？”
似这等老一辈的旧情旧事，年青人浅谈辄止还罢，往深里说就无权置喙了。昭衍只是叹了口气，道：“萧正则已知湄姐是平南王府密探，定不会放过她。”
“萧正则、江烟萝、江天养，你我恨之入骨的仇敌，几近尽在此地了。”方咏雩抱着琴，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过来，“仅此一回，我把骨头抽出来给你搭座桥，准你踩着我渡河过川……昭衍，你既然怕输，就必然要赢，别让我嘲笑你。”
“那你可有体例将它临时弹压？”方咏雩道，“阴阳分歧即冲，我常常行气至此总有些不顺，平时倒还罢了，现在可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