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风灌进昭衍的领子里，他快速抬开端来。
刚才透体而入的暴烈阳劲令方咏雩心不足悸，他见昭衍很快就规复如初，内心那口气不但没松出来，反而愈发沉重，冷不丁道：“你是不是快疯了？”
闻言，方咏雩总算提起了些兴趣：“如何？”
“不然你当我是只凭一块牌子就压服了他大力支撑？”方咏雩道，“只不过，本来我觉得陆无归是剃头挑子一头热，没想到谢掌门会在存亡关头豁命为他挡招，可惜他俩毕竟不是同道中人，可念不成言，可思不结婚，大略就是如此了。”
方咏雩眸光一厉，缓缓道：“你就不怕两端皆失？”
“乱中取胜，一贯是她的特长好戏。”昭衍点头道，“胆小也好，心狠也罢，她的确做到了以一己之力将统统人都逼到绝壁边上，成败死活都看这一回了，而她是最有能够笑到最后的赢家。”
“你不是活菩萨，只是拿我没辙。”昭衍笑了一下，“冰雁姐那边有样好东西，我想托你向她要过来。”
“你要信我……”昭衍悄悄地扬了一下眉，“我输不起，不敢输的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方咏雩的眼睛像毒蛇一样盯着他，“你步步为营走到明天，甘心当个输家吗？”
没有东拉西扯，两人一到僻静处，昭衍就开门见山地提及了闲事。
“对于萧正则来讲，有些人不必可托，能用就行了。”昭衍耸了下肩，“至于老乌龟有甚么用处，你身为补天宗的新任宗主，想来不必我多说，但有一件事须得晓得——他出售了尹湄。”
昭衍深觉得然地点点头，摊开手道：“你就说帮不帮吧。”
“你竟也晓得？”
方咏雩的神情冷了下来，道：“倘若你我联手……”
“简朴，我之以是来找你而不是去见她，只为你能帮我办成这件事——”昭衍面无神采隧道，“非论你用甚么体例，后天趁乱将她送到萧正则手里，要活的。”
说罢，他终究回身拜别了。
“……”昭衍的笑容一僵，昂首盯着他，“你感觉我是个疯子？”
昭衍怕等下又动起手来，当即服软道：“好吧，我的确是日思夜想，恨不能除之而后快，想得快疯了。”
与这光辉笑容相对的，是他煞白如冻死尸身的脸，猩红似鲜血凝固的眼瞳。
“丢脸死了。”方咏雩松开手，“不想笑就别笑，你在我面前，装甚么装？”
却在这时，一只手捉隙而入，昭衍本欲偷袭的左掌才挥出去就被截了个正着，当即收拢五指裹住方咏雩的拳头，两人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冒然比拼内力，阴阳真气一放即收，双双被震退了三步。
“即便同为截天阳劲，也有强弱之分，而你心脉本就比凡人弱些，我如果执意将其炼化，你必将遭到不轻的内伤，少说得躺在榻上喝十天半个月的苦药汤。”
“本来是在周宗主手里的。”昭衍道，“客岁梅县那场风波，谢青棠功败垂成，陆无归受命携礼去弱水宫赔罪修好，这枚唤生丹就被送了出去……它对周绛云没用，于冰雁姐倒是大有裨益，她一见便喜笑容开，利落把事定下了。”
“你焉知她没有早早吞服此药化为己用？”
“开口！”
“甚么东西？”
“你曾经对我很好，我也把你当作最值得信赖的朋友，可在栖凰山大变后，我发明你需求的不是朋友，那就做仇敌好了，知根知底的仇敌总要强过逢场作戏的朋友，我不必对你有所等候，你再也骗不过我，相互讨厌、相互信赖，如许你想做成甚么事，就没法绕开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