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五章·蛇鼠[第1页/共4页]

“正因为人在我们手里,才不好明目张胆地要别性命。”兰姑神采沉郁,“更何况,许是姑射仙入京给杜允之涨了胆气,这厮前几日还惶惑不安,今儿个就敢插手暗狱的事。”

“真是让人猜想不到,这桩案子重新至尾都是贼喊捉贼,难怪调查起来举步维艰呢。”他斜睨着鸳鸯,“你究竟是谁?”

“小人服膺您的叮咛,见机将药毁了,只怕未能撤销他的思疑,暗狱防备恐将加严,倘若……”

屋里再没了扳谈声,房门倏然翻开,杜允之看到一道人影从中走了出来,公然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,打扮平常,边幅平平,走起路来不惊轻尘,可见是个不凡的练家子。

除此以外,一无所获。

“小人明白,小人毫不敢多说半句,死也不说……”

或是心下惴惴,医师在路上几次后顾,几乎招来旁人留意,何如杜允之深谙潜踪匿形的本领,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,连安然坊内的浩繁耳目也未觉有异。

兰姑当年在严荃手底下不得重用,厥后被玉无瑕汲引,办事特别利落,偏生了个不成器的女儿,那小妮子本是萧正则的婢女,却动了歪心机凑到玉无瑕身边,不但自个儿被刮下半层皮发配去了留香院,还扳连亲娘享福。

闻言,鸳鸯眸中闪过精光,似笑非笑隧道:“我觉得,玉楼主早该将这条喂不熟的狗打死了。”

杜允之武功不差,兰姑亦非庸手,他不敢追得太紧,远远随她走出了边角巷,径直出了安然坊。

杜允之沉默了半晌,直让民气里发虚,幸亏他很快展颜一笑,将瓶子还了归去,道:“也是,人生活着本就不易,何必自讨苦吃呢?”

鸳鸯脸上闪现喜色,她用力一掐掌心,低声道:“主子的意义是,与其提心吊胆,不如永绝后患。”

惊风楼司掌谍报刺探,人手之多远超其他三楼,每日筛查来往的谍抨击杂难计,玉无瑕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做不到事无大小地过问,因而她汲引了几个帮手,各掌部分谍报主线,杜允之是此中之一,这名叫“兰姑”的妇人亦然。

鸳鸯道:“万无一失。”

“本来是你!”灯火摇摆,兰姑看清了杜允之的脸,眼中杀机毕露。

他一走,杜允之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。

听声辨人,应是上了年纪的女人,喉咙或许受过伤,声音带着点沙哑。

有别于刑部大牢,听雨中间设掌管的暗狱尤其特别,凡有重案产生,天干密探就要马上出动调查,再有地支暗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捕案犯停止刑讯鉴别,再将人犯与案宗一并移交刑部及大理寺,故而三衙之间算是相辅互补。

“谁?”

“实不相瞒,恰是萧阁主与姑射仙。”说到此处,鸳鸯脸上透暴露顾忌之色,“我在获得动静后,立即命令眼线撤离,可他们毫不会善罢甘休,迟早都要查到建王父子身上,到时候……”

“能入口?”

这一番话落入杜允之耳中,无异于雷霆轰隆,心神突然一乱,呼吸也随之松弛。

“一样的招数,一次不能见效,再来一次也是徒然。你只要安循分分,接下来就与你无关了。”

杜允之趁着这当口,寻隙上了二楼,提早藏入香房床榻下,屏息静待。

半晌,兰姑冷声道:“对宗室亲王动手,你们好大的胆量啊。”

虽是天气已晚,但女人逛青楼不免惹人重视,兰姑往裁缝店走了一趟,转眼就乔装为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商贾,给老鸨子塞了张银票,开口点了头牌鸳鸯。

兰姑幽幽道:“一旦东窗事发,建王父子大难临头,你跟你的主子也落不得好。”

杜允之扒开瓶塞,内里的药粉果然与平常金疮药并无两样,闻之也无异味,他挑了下眉,作势要尝上一口,眼角余光瞥见医师神采微变,笑道:“如何,犯人能吃得,我吃不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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