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八章·当断[第1页/共4页]

似他这等阴狠暴虐之辈,从不惮以己度人,何况彻夜白蛇涧伏击本该是十拿九稳,却不想惊变连连,补天宗一伙人呈现得蹊跷,临渊门又是方咏雩旧师门,此中恩仇纠葛非常人所能了解,也难怪徐攸有此测度。

谢安歌晓得本身中了寒毒,可她身怀上乘内功,数十年如一日般苦修纯元真气,望舒门的内功也走阴柔之道,只要不是伤及肺腑,这点寒毒于她而言不算大碍,比起背上袭来的砭骨凉意,反倒是腰侧那道伤口更痛一些。

谢安歌看出这一鞭短长非常,假如要接必得尽力以赴,但她身在半空,又救了徐攸在手,委实不便硬接,因而手臂劲力微吐,欲将徐攸抛出战圈再举剑接鞭。但是,痛失半臂的徐攸猛地睁眼,觉得本身要被推为挡箭牌,左手撮掌成刀向谢安歌腹部刺去。

这话乍听是佩服,细想却令白道世人纷繁色变,可不等他们方寸大乱,谢安歌便举剑道:“多说无益,白蛇涧或是我等殉道之地,焉知不是尔等葬身之所?”

“贫道与你,本就是无恩无仇。”谢安歌抬眸看他,“临渊门当然不为武林盟所容,但与补天宗更有血海深仇,你既已成为孤魂,何必顾念方咏雩的过往?”

方咏雩寸步未动,以单臂之力挥鞭卷起徐攸,徐攸只觉巨蟒缠身,腰间那条软鞭突然收紧,一下就将骨肉脏器挤压生疼,忙举刀朝鞭身砍去,一刀竟未能将其斩断,方咏雩振臂一抖,徐攸便向旁侧岩石撞去,剧痛顿时囊括满身,也不知断了几根骨头!

陆无归见状叫道:“怎的不打了?人脑筋还没打成狗脑筋,老爷如果看得不过瘾,转头可不给赏钱送殡葬的!”

方咏雩现在到底有几分本领,陆无归算是在场最为清楚的人,深知他以一敌二也能不落下风,欲杀敌制胜又非易如反掌,因而这老乌龟一声令下,四方杀手齐动,筹办趁着方咏雩缠住两大妙手的时候将其他白道人士全歼,而他本身光亮正大地躲起懒来,一面游刃不足地玩弄敌手,一面留意着上方战况。

很多年畴昔,还是老模样啊。

有他们合力图抢来的喘气之机,谢安歌勉逼迫出了体内大半寒毒,以剑支身站了起来,超出人群与方咏雩、陆无归对峙。

“徐长老,魔门大敌当前,我们临时罢战联手如何?”谢安歌对陆无归的恶语充耳不闻,只转头看向徐攸。刚才一番厮杀下来,她这方伤亡未几,但毕竟人少,而徐攸折损了过半人手,眼下情势对他来讲不啻雪上加霜,若不分歧对外,怕是谁也别想活着分开白蛇涧。

陆无归像一只猎兔的鹰,徐攸前脚落入义甲士群,后脚就被他抓得离地复兴。这一惊实在骇人,徐攸扬起左手斩向陆无归小臂,同时强行扭身出腿,这一掌一脚是病笃挣扎,用尽他满身功力,陆无归倒是不闪不避,锁肩五指上移,另一只手横过了徐攸的腰。

她早知徐攸是个小人,但大敌当前,他们唯有拧成一股绳才气从补天宗的圈套里闯出世关,且补天宗胆敢潜入永州同时对白道两方人马动手,恐怕武林又要重演当年大难,义兵与抵挡军到底是同道中人,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还做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,于情于理,她合该救徐攸一命。

刀握在一只血手中,血手独一半截,被长鞭紧紧卷住,仿佛勾魂索上的鬼爪。

她不如陆无归眼力好,仓猝间误触了谢安歌背上的伤,只感觉满手湿冷粘腻,若非嗅见了腥味,凌姝都不敢信赖鲜血能够如此冰冷,颤声道:“师父,你……”

人群里本有窃保私语,现在俱没了声气,谢安歌腰侧、背后的伤口都已经裂开,鲜血污了她的玄衣卦袍,却引燃了冰雪下的火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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