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 散财帛初露锋芒(二)[第1页/共2页]

散财帛初露锋芒(二)

刘敖放动手中的茶具,手臂抵着窗框,寂然望着漕河纹丝不动,隔间内一时没了声气。窗外漕河边狼籍的喧闹声此起彼伏,高一声低一声地传来。“刘管事要找人共营,算上我一份如何?只不知多少财资方够抵上一份。”穆清俄然开口,轻声突破了沉默,两人骇怪地看向她,她抿嘴笑笑又说:“虽无现钱,但有些字帖,拿去兑现了,想来还略值些。”

随后的几天过得甚是安然闲散,因她不便出门,只能在栖月居中盘桓,杜如晦琐事缠忙,并不得空日日相伴,恐她无聊赖时念着逝去的亲人,又勾起悲切,便邀庾立再逗留几日,以兄长待之,庾立推让再,后穆清提及了今后各奔东西,恐难再见,聚时工夫珍稀的伤感话,这才应允了。

刘敖早已测算了然,干脆道:“若以份计,康郎倾其统统只占一份,我们占两份,何如财资只够抵一份,仍有一份的空缺。体例无外乎两个,或再找一家共营,或将栖月居让出去,再不然让出栖月坊亦可。”

说罢,马车已由边门进了栖月居。阿柳已在院中候着多时,终等得人返来,忙上前扶了她下车。穆清回身见杜如晦下车时行动略有些飘浮踉跄,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,不由微微一笑,唤过杜齐从速来搀扶了,带他回屋去安息。

刚过了七夕,天还是晴热,但暑气已散去,夙起的冷风里携了桂香。阿达得了杜如晦的叮咛,每日迟早传授精华拳脚棍棒,打熬她的筋骨,穆清便在一边绕有兴趣地旁观,偶然与她嬉笑一回。白日里或执了书卷临窗面水看一会儿,或与庾立闲话下棋,时候打发倒也快。

“缺多少?”杜如晦问到。

“阿爹,他若知你破了盐业的霸盘,还利于民,定会欢畅。何况,我亦想替本身谋份谋生,都晓得贩盐赢利大,算是份好谋生了罢,这一举两得的事,有何做不得?只是七娘不懂买卖,虽出了资,却还全仰仗刘管事筹划才是,到了年底,我那份利中,分一半予刘管事。”穆清爽利落利隧道了然,杜如晦沉吟了半晌,也不再拒,便应了她。至于她说的要与刘敖分利的事,刘敖不管如何也不肯受下,坚称此是分内事,她若再对峙要分,便是看轻了他刘敖。

她才刚安坐下,便发觉窗外的漕河似有异动,河面上多了好几条官家的船,将河道封得死死的,岸上亦有兵丁列队扼守,那些急等着货船出船埠的商户们或围聚在岸边,或相互驰驱,搅得本来就熙攘的船埠沸反盈天,似一锅熬煮翻滚的粥。

夜深人定时,阿柳放下榻边的帷幔,自去睡了。穆清又展开眼睛,入迷地看着帷幔上的纹,脑里一遍各处过着杜如晦的运营,康郎的谈笑,乃至栖月坊中歌姬的歌调笑容,心中有个动机在蠢蠢欲动。何如连月来谨慎翼翼,谨小慎微,折腾得她身心俱疲,此时在栖月居中到底放心,不待她将那刚冒出的动机想通透,眼皮便如何都支撑不住,昏昏沉沉地睡去。

“穆清!”杜如晦抬手制止了她再往下说,“那是你阿爹留给你的一点念想,怎能这般等闲脱手。”

“这是要康郎接办杜淹的盐业么?”穆清问到,心中是不解,“不是说现在无盐禁,贩盐的买卖便不该由一人把持着么?不让杜淹独占着,换由康郎占着,不也是不该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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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朝晨,杜如晦遣人备了车马,带着穆清直接从栖月居行至栖月坊门前。乐坊每日酉时才开门迎客,白日普通坊门紧闭。马车停驻后,坊门开了半边,有人将他们迎了出来。穆清前次进栖月坊时一派歌舞升平,花好月圆的气象,此时却冷冷僻清,不见一个歌姬舞娘,只要几个仆妇低头详确地洒打扫尘,冷静地劳作,不交一语。她略环顾了一番,便跟着杜如晦上了楼,还是前次那间隔间,面对漕河的窗大开着,隔间中已有一人靠在案边面窗坐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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