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八章 李代桃僵(十五)[第1页/共4页]

……

那些视野日日瞧着这些一成稳定的噜苏,不免腻烦,松弛几日也属平常,在者也总不能老拿了这些鸡零狗碎去回禀。

“你我之间如何还说这话。”她淡淡扯了扯唇角。

永兴坊的宅子宽广,又因穆清素喜平静,故家仆也未几置,眼下添出两个半大小子来,另僻出一处偏院来安设,不免又要再进几名家人。杜构、杜荷已改了口称杜如晦为“父亲”,他倒是拿出了几分为人父的款儿来,特在弟兄二人出院前,严明申了然家风家规,并不准穆清给他二人置婢子,只各配了一名伴读的小厮,另粗使仆妇三人,只作平常的洒扫清理,不作贴身奉侍。

穆清稳了稳神,深吸了口气,“老子《品德经》,想来你开蒙时已学过,由本日景象来观,约莫学得过分粗浅,或未得其精要。此中《水善》一篇,尤其首要,你便以‘上善若水,水利万物而不争’为题,行文一篇,莫要富丽说话,冠冕堂皇之语,深切为要。”

穆清悄悄一声哼笑,接着道:“我以《水善》罚他,他自知教我看破了他暗底里的算计,故也不敢再顶撞。旁人教他蒙了,瞧不透他的那点子谨慎思,难不成当我也看不透么?小小年纪倒是学着耍弄手腕,将来大了,倘或稍有偏斜……”她倒吸了一口冷气,蹙眉摇了点头,声音渐弱下去,倒像是说给本身听的,“……如果不狠加束缚,今后要秉承了门楣,克明干清干净的名声,怕是要折毁在他手中。”R1152

杜如晦并未因她的利落而抒怀,反倒愈发的迟疑起来,两眼望向床榻上睡得娇憨敬爱的四郎,过了好一会儿,才转向穆清,极其当真地凝睇着她的双眸,“穆清,这是一宗,另另有一宗,约莫要委曲你了。”

“儿子自当认罚。”杜构那少年景长中的粗哑嗓音,一下激醒了她。

穆清本就心中含愧,毫不游移地便点了头,“理应如此。”

这是穆清自认得他十余年来初次亲耳听得他口出怒骂,肝火震碎了他一贯温润如玉的气度。穆清附身拾起被他弃在地下的手札,默看了个大抵,错愕与眩晕一齐涌上脑筋。

“穆清,是我对不住你。”终是有一个声音突破了她脑中统统的喧闹,在她耳边悠然感喟,将她的涣散的目光自头顶的青帐唤回。“本想着此次平了刘武周,天下大半已定,我也该将亏欠着你的聘娶之仪好好筹办筹办,正端庄经地将你的名字归入籍册,原想的却不如变数来得快……”

“兄长佳耦现在皆已不在,旁的后代虽系庶出,却仍有阿母可倚靠照拂,惟那一双嫡子,无父无母无觉得靠,便是连祖父也再指靠不上了。我想着……倒不若教我们接回府教养,养在你我膝下,以慰兄长之灵,将来我们的四郎也好多两位兄长。”

“阿延!”阿柳惊得尖声叫道。这一声不及喝止第一掌,却喝停了他已举在半空中的第二掌。

“阿延刚烈不假,却也是实诚孩子,我自小瞧着他长大,教养也多是克明给的,我看错不了。”穆清在矮床上坐下,伸了伸腿,随便地靠在一只锦靠上,“本日这事,我瞧得明白,虽说阿延动了手,错倒并不在他。”

杜构咬了咬下唇,冷冷道:“院中大家皆可明证,清楚是阿延不敬兄长,母亲亦亲目睹着他挥拳打人,下罚时又不计算原委,反倒是他罚得最轻,如此非论启事,不分青红,恕儿难服。”

岂料也没几日,杜构身边的小厮飞跑来正院禀告,只说拂耽延与杜荷掐架,家人们拉不住,也不敢乱动,特来请了娘子去劝。穆清猜想小孩子家混闹也是有的,一时候未放心上,待她与阿柳悠然转到偏院,却结健结实地被眼跟前的景象唬住了。

Tip:拒接垃圾,只做精品。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