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前所说。董卓少年时,曾到羌人部落游历。交友很多豪帅,亦俘获芳心。许师不顾统统,随他私奔。又为其诞下一女。却终为其所伤,携女返回西倾山。今后因爱生恨,日渐扭曲。

“哦?”佐吏喜道:“足下习文还是学武。”

“素未会面,并无仇怨。”卢氏心如死灰。

但见蓟王撑臂下水。腰缠浴巾随之散落。

“蓟王从善如流,嫉恶如仇。恰是三兴之主。”母亲亦点头:“因是明主,投奔之人,必多如过江之鲫。吾儿此去,可有掌控。”

刘备居高低问:“先时,我已劈面警告,你二人却冥顽不灵,执意行刺。半晌之前,可又想过各自家人。”

司马芝悄悄点头:“母亲所言极是。时人多行私欲而罔顾大义。身居高位却只顾中饱私囊。恨不能刮地三尺。便是赈灾粮秣,竟也敢擅自转卖。各地民不聊生,易子而食。眼看大饥将至,群盗又起。鼎祚如何保全。普天之下,唯蓟国与陇右,屯田养民,渐有朝气。上天有好生之德。乱世当中,必降王者。能三兴炎汉,唯有蓟王。”

“你有四子一女。”刘备声轻势重:“今俱在我手。若皆因你而惨死刀下,又当如何。”

许师五雷轰顶,目眦欲裂。

“王上乃世之明主。”卢氏咬牙答道。

二去其一,只剩许师。刘备这才问道:“伤你之人,但是董卓。”

“听闻蓟王扼守大震关,又建四海馆。当去馆中一试。若不成,便学人僦车来往丝路,定不会让母亲受冻挨饿。”司马芝答道。

“刀剑无眼,存亡无怨。”卢氏涕泪抱拳:“凌迟腰斩,悉听尊便。只求王上饶我家人。”

五十里青石大道。说短不短,说长不长。日升解缆,日落方至。

东口驿。

对极恶之鬼,当施以极恶之刑。

“未有掌控。然,此去四海馆,一试便知。”司马芝答道。

“我儿既已有万全筹算,当速行。”母亲不再言语。

卢氏心中,千回百转。欲罢休一搏,又投鼠忌器。天人交兵,进退无据。数息以后,终是任命。冲刘备再抱拳施礼,回身步出精室。绕行大池,排闼而出。只见门外长矛如林。女王领女兵士,满身披甲。早已等待多时。

“王上早知统统,又何必再问。”心伤被揭,纵存死志,许师亦不由挥泪。

这类女人,有救了。

胸有猛虎,恶极噬人。

回身欲走,却被女兵士团团围住。

卢氏面色数变。浑身紧绷,困兽犹斗。

“蓟王真神人也。”

“豪门后辈,不敢称公子。”司马芝肃容推迟。

“孤与你有不共戴天之血海深仇否。”

说是驿站,实则障城。过吊桥,穿门洞,入瓮城。便有佐吏前来带路:“敢问足下,从何而来,又往那边?”

“太史公曾为曹沬、专诸、豫让、荆轲、高渐离,五刺客立传。赞其‘不欺其志,名垂后代’。古之刺客,皆有舍己为人、杀身成仁之‘侠义之风’。‘得令媛,不如季布一诺’。义之所向,赴汤蹈火,在所不吝,纵百死不悔。行走江湖,除暴安良、杀富济贫。凛然之气,浩然长存。”刘备问道:“孤是暴君否。”

“杀我二人便是,又何必累及家人。”许师花容无色,仍做强辩。

“如此,且跟我来。”佐吏便将司马芝母子,引去左边馆舍。

“徵儿……”卢氏一时珠泪横流。此乃季子之声。所谓舔犊情深,便是冷血杀手,亦有软肋。

“母亲且安坐。”司马芝这便鞭策蒲轮辘车,向东口驿而去。

在悬楼列肆穿行,已大为骇怪。待仰见大震关城,母子俱惊非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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