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与你有不共戴天之血海深仇否。”

“如此,足下且随我来。”佐吏笑容不减。王上用人,只论才学德行。家世如何,并不为凭。此去即便授予百石少吏,亦是同僚。若为少年长吏,便是上官。佐吏如何能不善待。

“倒是未曾。”司马芝忽问:“先前称‘足下’,何故改‘公子’?”

女兵士纷繁起家,挡在刘备身前。

“听闻蓟王扼守大震关,又建四海馆。当去馆中一试。若不成,便学人僦车来往丝路,定不会让母亲受冻挨饿。”司马芝答道。

说着,话锋一转:“若幸运到手,孤之妻儿,又当如何。孤有寡母,嫡妻,八子二女,七十妃,三百单一御卫。家臣、营士,数百万百姓。脱手前可又曾顾及,孤之百口长幼,生涓滴怜悯之心。另有陇右百万东羌,百万氐人,百万汉胡,及百万钟存,皆系于孤一人之身。所谓牵一发而动满身,莫过如此。若孤死于尔等之手,乱世当中,万千臣民,又当如何保全。”

“阿母,过了东口驿,便是大震关。”数月艰巨跋涉,司马芝母子,终抵陇右。

这类女人,有救了。

“豪门后辈,不敢称公子。”司马芝肃容推迟。

“此去关城,另有五十余里。公子可曾足食?”佐吏笑问。

对极恶之鬼,当施以极恶之刑。

“刀剑无眼,存亡无怨。”卢氏涕泪抱拳:“凌迟腰斩,悉听尊便。只求王上饶我家人。”

卢氏面色数变。浑身紧绷,困兽犹斗。

闻此名,许师恨意丛生。

刘备居高低问:“先时,我已劈面警告,你二人却冥顽不灵,执意行刺。半晌之前,可又想过各自家人。”

佐吏笑答:“公子一手好字,又岂是平凡人等。”

许师五雷轰顶,目眦欲裂。

“杀我二人便是,又何必累及家人。”许师花容无色,仍做强辩。

“母亲且安坐。”司马芝这便鞭策蒲轮辘车,向东口驿而去。

“太史公曾为曹沬、专诸、豫让、荆轲、高渐离,五刺客立传。赞其‘不欺其志,名垂后代’。古之刺客,皆有舍己为人、杀身成仁之‘侠义之风’。‘得令媛,不如季布一诺’。义之所向,赴汤蹈火,在所不吝,纵百死不悔。行走江湖,除暴安良、杀富济贫。凛然之气,浩然长存。”刘备问道:“孤是暴君否。”

“如此,且跟我来。”佐吏便将司马芝母子,引去左边馆舍。

说是驿站,实则障城。过吊桥,穿门洞,入瓮城。便有佐吏前来带路:“敢问足下,从何而来,又往那边?”

Tip:拒接垃圾,只做精品。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