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芝,亦早到。”司马芝言道。

今汉“虽置三公,事归台阁”。究竟上。大长秋曹节所兼领的尚书令,论品秩,不过一千石。职轻却权重。然,贾诩却称其为“垂白叟”,而非“老令君”。究其启事,宦者,天家之奴也,又岂能称“君”。

便在此时,牢门开启。算准机会的高档女祭司,翩然又至:“该,吃药喽。”

回望人群,见老母无恙,这才放心。

大震关首。

“四海馆长,姓左名慈,字元放,乃庐江高人,少居天柱山,研习炼丹之术。明五经,兼通星纬,学道术,明六甲,传言能役使鬼神,坐致行厨。号‘乌角先生’。”董昭叹曰:“先前本不信。得见司马君,方信觉得真。”

浮生若梦,欣然若失。

盖勋宣读王命:“授司马芝陇右赀库令,秩六百石,‘铜印黑绶’。另赐铜钱十万,蜀锦五十匹,四时朝服及骈马公车一辆。”

赀库大名,饶是慈母亦晓得:“此乃重担。可比……武库令否。”

“我儿面见王上否?”慈母劈脸便问。

公膳,古而有之,本是卿大夫在公朝办事所用炊事。雄关初置,百废待兴。为节流时候,陇右官吏一日三餐中,午餐为公膳。由幕府同一配给。设于大震肩关内的“幕府官厨”,类比“长安厨”。置“厨令”、“厨丞”、“庖正”、“庖宰”等,卖力大震关城高低,统统官舍公膳的同一配给。

“司马令君。”便有佐吏来唤:“盖长史车驾已等待多时。”

“如此,芝深谢。”司马芝遂扶老母下车,走向关首。又回身向董昭告别。

司马芝再拜而出。

称呼,当真不成乱叫。

“温县司马芝,字子华。”司马芝肃容回礼。

“不敢。”司马芝亦回礼。

梦中景象,历历在目。繁华繁华,如梦似幻。是非成败,转头皆空。

母子二人,一起胆战心惊,风餐露宿。撤除在鲁阳山遇白波截杀,途中亦有颇多蟊贼剪径。入陇右,方才得安。明知蓟王座下,老母断不会出事。然担忧却不由人。

“此药,便助你无中生有。”高档女祭司星眸似海,透露玄机:“想想看。另有何心愿,未曾实现?”

没错。

本觉得,三百石城长足矣。岂料竟比一州刺史。月谷七十斛,一年八百四十石。折二十五万二千大钱。加春腊二赐,年俸过五十万。如此高俸,岂能不令慈母喜极而泣。

“长史言,无妨。王上已为君母,备下幕府车驾。可一同前去。”佐吏又道。

而隔壁卢氏,却似已麻痹如行尸走肉。七情六欲,五感全失。

“臣,领命。”

“我儿竟得食六百石高俸。你父地府之下,当可瞑目。”慈母终究挥泪。

董昭肃容施礼:“司马君敞亮朴重,必是纯臣也。”

“无妨,可与我母同食。”盖勋笑道。

升平里,长史府。

“既已有望,如何重生。”喝药前,卢氏反问。

梦中卢氏,痴笑泪流。似已一身二主。

董昭亦长揖回拜。

“岂料早来,明日方开馆。”董昭年近而立,有父老之风。举族来投,今皆暂住客舍。

司马芝答道:“神鬼之事,敬而远之。芝身受王上大恩,自当以死相报。”

“陇右赀库令。”司马芝再答。

芝母道:“先前我已与董君明言,乃道童出馆,大声扣问‘鲁阳山孝子’,方得以早一日入馆。”

“董君,亦不辞千里,来投王上。”芝母又笑。

“……”汤药入腹,卢氏目光迷离。随高档女祭司的神性指导,一步步好梦成真。

幕府厨令,亦是六百石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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