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饥不择食,寒不择衣;慌不择路,贫不择妻。”对落草为寇的黄巾而言,存亡存亡才是甲等大事,所谓“面子”一文不值。

《后汉书·舆服志下》:“武吏常赤帻,成其威也。”时下赤帻,多指官兵。

“因随我家公子,来往阳翟、长社、颍阴三县。今欲南下阳安,路经此地,特来拜见。”郭嘉答曰。

“令公子有何分歧?”

“足下从阳翟来?”李通问道。

“汝南乃大汉一郡,何来一国。”李通自当问个明白。

郭嘉所引,出自《论语·子路篇》:

敕令既出,黄巾余众,焉能不信。

“我家公子轻车入城,先补官吏薪俸,又掷百万营城。便是赊取粮秣,亦商定三倍了偿。此行,只为长公主取食,全天家面子。”言及此处,郭嘉笑问:“敢问渠帅,面子值几钱?”

“特来讲降。”郭嘉开门见山。

安昌城外。郭嘉儒服缣巾,单人匹马,赶到城下。

李通悄悄点头:“不辱君命。”

“渠帅既有所问,鄙人便尝试作答。”郭嘉言道:“黄巾彼时势大,欲夺天下。然兵败如山倒,大贤能师及各方渠帅,前后死亡。今沦落深山,早已不复先前。之以是‘只信黄巾,毋信赤’。窃觉得,乃因大家喊打。便如渠帅,亦与之为敌。黄巾焉能轻信别人。然我家公子,却分歧。”

“(沙沟水)东南径安昌城西,汉成帝河平四年封丞相张禹为侯国”。初始元年(8年),王莽废安昌侯国为县。今汉省安昌入朗陵县。

安昌本是侯都城邑。城高墙厚,表里二郭。极利恪守。城内住民,虽面有饥色,却服帽划一,并无非常。明显,未受恐吓勒迫。郭嘉更加笃定。

李通夙来谨慎,焉能不生疑:“敢问足下,令公子但是承平道中人。”

“洛阳……宋公子。”乡勇似有所悟:“等着!”

“你家公子,是何人也?”乡勇又问。

郭嘉言外之意,公子不但:言必信,行必果;宗族称孝,乡党称弟;且还行己有耻,不辱君命。

“我家公子单车入城,已定三县。前后举数报酬校尉,都尉。既命郭嘉前来,又岂能独令渠帅例外。”郭嘉答曰。

郭嘉亦不由一愣:“渠帅何出此言?”

李通为防汝南、颍川黄巾,立营城中。所部称“义兵”,或称“义贼”。与“宗贼”最大分歧,便是一个“义”字。

内城侯府,便是李通大营地点。

李通悄悄点头:“明廷如何使我‘为国效力’。”

登堂入室。见上首端坐一人,阔面重颐,浓眉不必,威武而幼年,郭嘉趋步近前:“阳翟郭嘉,拜见渠帅。”

孔子言下之意,“士”有三等。下士,言必信,行必果。中士,宗族称孝,乡党称弟。高士,行己有耻,不辱君命。

黄巾逆乱,群盗蜂起。郡县次序,荡然无存。长吏多弃官,翻墙而去,乡民唯有凭借豪强大姓,结社自保。比起豪强地主,乡野百姓更愿凭借豪杰。李通便是如此。

小跑入城,斯须又疾走而出:“足下请随我来。”

郭嘉又道:“管子曰:‘以家为家,以乡为乡,以国为国,以天下为天下。’是为‘家国天下’也。既为汉人,又焉能无家国。”

“实不相瞒。我与黄巾贼众,时有来往。且与大帅吴霸,很有仇怨。此人经常下山袭扰,并与刘辟、龚都等黄巾余部,遥相照应。合称‘汝南群寇’。故深知黄巾众本性:因屡遭围歼,死伤无数,汝南黄巾各部‘只信黄巾,毋信赤(帻)’。令公子若仅是洛阳贵胄,又岂能令黄巾,等闲归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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