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易耳。”李儒笑道:“此四字可解此局:将计就计。”

神爵元年(前61年),汉朝欲从酒泉、张掖两路打击鲜水一带的罕、开羌时,曾诏令“长水校尉富昌、酒泉候奉世将婼、月氏兵四千人”参战。时任后将军赵充国,亦建议在临羌东至浩亹(hào wěi)一带屯田。并欲“发郡骑及属国胡骑伉健各千……为田者游兵”。

短短一日,史涣等人已摸清五百鲜卑突骑的来源。之以是被伶仃派出劫夺商队,阔别秃发大部。正因不是嫡派。便有丧失,亦不成惜。

若由河西走亲信之地,直扑居延。划一于从刺猬最柔嫩的腹部下嘴。背后一击,居延属国高低必毫无防备。

诸将齐来拜见。刘备亦让四位方才投诚的鲜卑百夫长列席参会。

“主公只需如此如此……”李儒附耳言道。

以上所说的“月氏兵”和“属国胡骑”,即张掖属国的“小月氏马队”。

张掖属国的设立,乃为“隔断羌胡”,实现“断匈奴右臂”的计谋。

“愿闻其详。”刘备美得内心冒泡啊。一亿钱换来李文优。何其便宜!

纵观大汉山川地貌,刘备盗汗连连:“牵一发而动满身。三辅动乱,朝廷必将从关东调兵平乱。乃是关东守备松动……”

“一旦运营得逞。居延沦陷,边关垂危。朝廷必调长安虎牙营、黎阳营、雍营,三营兵士驰援。乃至京畿保卫空虚。”李儒伸手一点:“东羌趁乱而起,抄掠三辅。”

烽火连天,郡兵四周灭火,疲于奔命。而秃发鲜卑真正的主力,却暗中等待多时。只待居延都尉领小月氏马队前去边关驰援,便精骑尽出,欲占据居延!

关头是,五百羯骑,乃是至心投奔便对了。

更深层的忧患是。一旦秃发部占有水草丰茂的居延,及靠近大漠的烽燧、障塞。即是打通了与乞伏部的连线。两部鲜卑便可经过蒙古高原从塞外直连。而无需再走河西走廊。

虽此中详情,不成尽知。然李儒和刘备,主臣二人,还是洞悉了通盘诡计。

汉庭赐与属国极大的自治权。使其“存其国号而属汉朝”。正因多行便宜,常日官吏来往并不频繁。故一旦出事,凉州刺史部必定后知后觉。

论出身,他们乃是羯(jié)胡。上党为羯胡聚居地。入塞前,乃是附属于南匈奴的奴骑,即“匈奴别落”。后鲜卑势大,入关抄掠。上党羯胡便又裹挟投奔鲜卑,为其交战。

王莽期间,北方边郡及烽燧亭障,遭匈奴粉碎。光武帝重振边郡。后随南匈奴、乌桓、鲜卑等北方游牧民族不竭南迁,今汉便将北部边防,交予这些内附民族来戍卫。居延地区,便以张掖居延属国来办理秦胡、卢水胡等北方各族。

太初三年(前102年),强弩都尉路博德“筑居延泽上”,修建了遮虏障。《史记·大宛传记》亦有:“益发戍甲卒十八万酒泉、张掖北,置居延、休屠以卫酒泉”的记录。

大帐内灯烛长明,堆光如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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