遂取随身玉佩,嘉奖之。

朱卢港长,阮瑀,字元瑜,陈留尉氏人。文思敏捷,懂乐律,能鼓琴,被恩师蔡邕称为“奇才”。

蔡师高徒,名著学坛。蓟王岂无耳闻。虑及荒洲,孤悬外洋,蛮夷环伺。不比中夏繁华便当。蓟王欲留任国中,补长吏之缺。

不急。先把朱卢造毕。固若金汤,足可抵抗。再扩地圩田。光复古郡。

蓟王欣然应允。

待封赏必,蓟王置公宴。

王粲博闻强记,长于算术,工于文笔。所著诗、赋、论、议,蜚声太学。素与阮瑀交厚。以兄长侍之。何如年事尚小,不及退隐。年初,将满十四,便僦船出海,南下荒洲,与阮瑀相会。阮瑀遂辟为属。年不过十四,便食六百石俸。虽憾失三百退隐。然二千及冠,不出不测。

王粲字仲宣,山阳高平人。曾祖父龚,祖父畅,皆为三公。父谦,为大将军何进长史。进以谦“名公之胄(王谢以后)”,欲与为婚。见其二子,使择焉。谦(父)不准。以疾免,卒于家。

蓟王麒麟天生,亦称“早智”。诸如师弟刘晔、周瑜等,皆少年英杰。故见状甚喜。

三兴汉室,皆看蓟王如何择选。

至于扶立谁报酬汉帝。亦或是自主为帝。

珠崖洲中,诸多前汉旧县遗址。被开辟船队,按图索骥,一一寻觅。只需逆进朱卢水。寻枝津故渎,督造新港,光复古县,指日可待。

当时,蓟国财务,趋于良性。蓟钞再无挤兑之危。更加兼并四州,蓟王足可渡河南下。安定江汉。

天下皆拭目以待。

王粲毕竟年幼。容状短小,其貌不扬。然慷慨陈词,一鸣惊人。

当浮一明白。

朱卢港,高出水岸,左民右官。东港为民用,西港为官用。而后,沿两岸大堤,连绵闾里,纵横街衢。此中不乏因地制宜,随形就势。置苑囿、高台,横亘其间。巍峨壮观,美轮美奂。

闻汉廷重回,焉能不喜极而泣。扶老携幼,举家来头。

先前,十万岛夷,闻汉廷复立,举家涌入。港中吏民,知岛夷簇拥而来,皆惊骇色变。本觉得群起来攻,岂料竟举族来投。问过方知,十万岛夷,皆是前汉时所设珠崖、儋耳等旧郡,向化遗民。代代相传,皆以汉裔自居。泛舟徐闻,来往互市。因心向大汉,与岛夷格格不入,常受化外野人侵袭。

蓟王详问田亩。大略算来,今季或可止损。来岁,当可大兴。

众皆觉得,阮瑀此行,必定艰巨。不料将将下锚,便喜得十万岛夷互助。能传闻汉话,粗黄历文。略加练习,便可为客庸。日薪二百钞。慨叹两汉四百年,四裔向化,汉风长存。更叹人缘际会,天佑我也。

“横行天下”,“及平江汉”。乃蓟国高低之所愿也。

不料阮瑀,私语恩师。言,不肯半道登车,甘心从始而终。于蛮荒之土,督大汉雄城,向化山岛野民,乃平生之幸。

“臣,阮瑀,领命谢恩。”阮瑀肃容下拜。

河口呈“扇”状,或称“斗”状。水路开阔,帆竿云集。

“臣等,拜见主公。”阮瑀领一众属吏,升船入殿。

与时下长江入海口近似。朱卢水,水面宽广,水量丰沛。再加农耕初立,并未裹挟大量泥沙顺下,积成沙洲。无有后代“白沙津”,更无“新埠岛”。

循《蓟法》,编户破万,口破十万,可为令。

阮瑀断言,洲上雒民,当不下百万之众。鱼获敷裕,泥土肥饶。所辟寄田,皆可三熟。比吕宋港,有过之无不及。

“诸位免礼,赐座。”蓟王冠冕临朝,必行封赏。

秦末汉初,秦将赵佗,据岭南立“南越国”。遂迁岭南骆越人并中原汉人,入珠崖洲。南越归汉后,武帝置珠崖、儋耳两郡,又遣汉人登岛。四百年繁衍生息,与岛上野民通婚互融,为后代黎族先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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