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?”袁术扬眉一笑。

不等车驾停稳,车骑将军何苗,飞身跃下。一起疾行登台。轩下除鞋,趋步入内:“臣(何)苗,拜见太后。”

袁术散尽酒气,登门拜访。

天光大亮,便有一车,奔突入园。

略作考虑,刘平心领神会,抚掌笑曰:“好酒,老友。老友,好酒!”

吕布称“友”,此中深意,不言自明。故刘平才为其,畅怀一笑。

“事成矣。”袁术笑答。

何苗躬身近前,帘下言道:“窦太皇亲传‘衣带诏’于董卓、袁绍等。密约‘清君侧’。”

袁绍奋然击掌:“党魁奇策!”

“左中郎将,心有忧思。‘寝不安席,食不甘味’。即便案上摆满珍羞美馔,杯中斟满翠玉美酒,亦难下咽。”刘平笑叹:“左中郎将,脾气中人乎?”

“起来吧。”何后心生暗叹。若大兄尚在,何必苦口婆心,劝说何苗。

少顷,刘陡峭缓展开双目。冲吕布笑道:“闻左中郎将,常与朝中公卿,置酒高会。不知然否。”

“回禀太后,大事不好。”何苗语出惊人:“臣探得一奥妙事,仓猝来见,因此失礼。请太后恕罪。”

十里函园,兰林里,河东太守袁绍别馆。

“当是……臣与董骠骑。”何苗脱口而出。

“服从!”何苗大喜。时至本日,能护何氏满门全面,唯我蓟王刘备。单凭何后与蓟王之血脉拘束,岂能坐视不管。

“恰是。”何后星眸清冽,闪动寒芒:“谁言窦太皇无欲无求。若肃除外戚,搀扶党人。当如窦大将军临朝时旧事。”

何苗咬牙道:“臣痴顽。本觉得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
“何苗起疑否。”袁绍又问。

“乃是由,后将军兼领并州牧董卓,将密诏暗中缝入袁绍等人衣带以内。故称‘衣带诏’。”何苗低声答曰。

刘平赞道:“公然‘人中吕布’,此时当有酒。”

“哦?”何后眸中精光乍现:“何为‘衣带诏’。”

“倒也去过一两回。”吕布实话实说:“何如吟诗作赋,非布之所长。裹挟此中,甚是无趣。后便是名流张俭相邀,亦推委不去。”

吕布嘲笑:“某有一友,夜夜捎带。”

“袁术素与臣交善。昨日相约共饮,袁术酩酊酣醉。与臣同池共浴。期间……”何苗话锋一转:“不经意,泄漏风声。”

“既是‘清君侧’,自当与我儿相干。”何后竟已窥破:“时至本日,黄门势弱,党人大兴。窦太皇父,前大将军窦武,乃党人之首,号称‘三君’。传闻,先前窦太皇便以‘除党锢’,与董妪指天为誓。党魁张俭,今身居九卿高位,党人已据半壁朝堂。试想,若蓟王就国,朝中能制衡党人者,又是何人。”

“速去请守丞相见。”何后已有定计。

“何事惶恐。”何后遂问。

见帘内何后,迟迟不语。何苗壮胆发问:“窦太皇孤家寡人,孑然一身。背后无兄族,身前无子嗣。何故暗授‘衣带诏’。此诏又何所指……”

“何车骑,何不早说?”何后明知故问。

“从那边得知此事。”何后诘问。

“莫非,你与袁术有‘龙阳之兴’。”何后皱眉。

“知此等隐蔽,焉不起疑。”袁术点头一笑:“何苗此人,不提也罢。”

“乃从南阳太守,袁公路处得知。”何苗又答。

刘平奇道:“此酒早已入贡,号‘宫廷玉液’。今除瑶光大殿并三足乌宫,断难寻觅。左中郎将,那边得来?”

吕布轻声拥戴。心有戚戚。

“同病相怜。同忧相捄(救)。惊翔之鸟相随而集。濑下之水因复俱流。”落座后,刘平轻声吟诵,恰是先秦《河上歌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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