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乃连环之策。”杨赐考虑着开口:“此事需从鲜卑白檀败北,西部鲜卑逃离提及。此中最大的两支,乞伏部和秃发部,一支乱入西域,一支祸乱河西。遵循临乡侯的说法,秃发部乃是从北地郡破关。北地郡乃先零别种羌人占有处。故临乡侯猜想,羌人与鲜卑必有勾搭。因而暗留所募新军,守备长安。又遣虎牙大营西进,截断秃发鲜卑后路。见长安守备空虚,羌人公然逆乱,欲抄掠三辅。岂料‘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’,羌人倾巢而出,部落亦空虚。便有‘着匈奴衣’胡人,反抄羌人老巢。掠走十万部民,又放火焚尽羌人故里。羌人无家可归,又无处报仇。一夜兵散,皆投奔邻近部族而去。北地郡长城沿线一片焦土。再无羌报酬祸。”

题目是:“‘着匈奴衣’胡,究竟是何人?十万羌人,今又归那边?”

陛下点头:“‘着匈奴衣胡’抄掠十万羌人家小,如此灭族断种之血仇,如何得解?虽无实据,却间隙暗生。我如果羌人,亦不会对鲜卑假以辞色。如此一来,羌人如何敢再发兵器。不怕家小再被‘着匈奴衣胡’尽数掠走?哈哈哈,妙极,妙极!”

太夫人有言在先。家中妇人,皆已结婚者,不成复娶。

“本来如此。”司徒杨赐这才幡然觉悟。

汉羌联婚。如汉胡联婚一样。临乡高低,乐见其成。

陛下点了点头:“以是,‘着匈奴衣胡’,必是‘鲜卑十四部’。抄掠来的羌人,此时正在鲜卑营中。”

侯府多胡女。故鲜卑女婢值令媛。北地郡羌人多是西羌与诸厮混血。初来时乌漆麻黑。出汤池后,各个或肤白,或多彩。之前割草放羊,烈风如刀。整日风吹日晒雨淋,时不时再吹一场沙灰。餐风露宿,糊口如何能好。贩到临乡。饮开水食粳米,住楼阁蒸香气,不出数月,香肌美肤,吹弹可破。身价倍增,另有价无市。

临乡侯上疏,文饰美好,辞藻瑰丽,一看便着名家之手。且字里行间多用春秋笔法,越是紧急处越显昏黄。陛下一时未能尽数体味。本日早朝遂开朝议。将原文誊写的临乡侯上疏,遍示百官。

陛下也懂了:“在沆瀣一气的东羌背后,埋下两端鲜卑猛虎。此便是‘驱虎吞狼’。”

卢植躬身道:“正如司徒所言,乃驱虎吞狼,连环之策。”

“若陛下准临乡侯所请,设立上郡奢延属国。将‘鲜卑十四部’安设在奢延水沿岸。便即是在上郡羌人后背,放一只猛虎。可随时堵截北地、上郡、五原诸羌的勾连。且有抄掠十万羌人之事,羌人和鲜卑,必心生间隙,不能互融。此乃其一也。”

肿么回事?

“其二呢?”陛下再问。

陛下居高低问:“众卿可知临乡侯是何意?”

“那另一半又当如何?”陛下问道。

这些,上疏中写的清楚无误,陛下都能看懂。

“陛下圣明。”百官高呼。

文武百官纷繁贯穿。

陛下龙颜大悦。

陛下这几日亦非常担忧。

卢尚书正欲开口。忽听有人高喝:“臣(弹)劾临乡侯,祸国殃民,大不敬之罪!”

三公九卿,文武百官,相互低语,皆参不透此中关窍。却听司徒杨赐长叹出列:“西域诸情,老臣已知也。”

君侯耻于蓄奴。上行而下效,临乡多主子,少仆从。

因而,纷繁转向家中妙龄后代。

“临乡侯乃门下高徒。不知卢尚书又如何对待?”

陛下欣然一笑:“三辅东羌既定。即是断河西羌胡一臂。西域另有一支乞伏鲜卑。怕是临乡侯用来对于河西诸羌的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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