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南诸国,皆以竹隅女王,马首是瞻。蓟王此行,当不成免。

究竟所为何来。竹隅女王,必有一问。

临江城,北背大吉岭。竹隅女王,数日可达。于两边而言,皆便宜行事。

不管枯水,丰水,皆可通畅无阻。即便立港江北,亦难有泥沙淤积。

不敢轻身赴险,深切北天竺。又唯恐蓟王不欲远行。因而折中,定在临江城相见。

蓟王一声令下,西域都护府百城,抽掉良吏,随绥南右将军程普,出葱岭。经贵霜,顺下开伯尔山口,入天竺境。

繁衍生息,遂成本日之北天竺。

自上而下的顺服。最大程度,降落管理本钱。而政权有序交代,又最大程度,获得文明担当。天竺的汗青、文明、技艺,乃至城池、人丁、财产。自上而下,皆得以完整保存。只需假以光阴。天竺文明,自当与诸多文明一道,去伪存精,融入汉家文明。正如蓟王和光同尘,光融天下。

待凿穿“大秦道(丽水航道)”。羌身毒道,与蜀身毒道,摆布相连。可谓“终究循环商路”。待连通海西大秦,可称“究极循环商路”。

随吏治深切。天竺属吏架构,亦初见端倪。明王新政,户户得宅一栋,美田一顷。牛马构造器,不一而足。谓“民以食为天”。“新官上任三把火”。可谓定海神针,刹时稳定时势。

事在报酬,孤王不疾不徐。

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
话说,蓟王不愧天生。远见高见。此城,守大章道之尾。与南榖城、章木山城,上、中、下,保护大章道。又经央恰布藏布江水路,连通北天竺。待与枝扈黎大江,二江并流,顺下多摩梨港,西下发行港,东行殑伽港,汇入海上丝路。若将容渠船闸连通水道,称为“表里循环商路”。此番蓟王凿穿,便是“表里大循环商路”。

蓟王有幸得见,便是后代“巴斯马蒂香稻”。种植悠长,米粒颀长,表面透明,带有浓烈之坚果香气。且黏性低,口感干硬,易于消化,煮成熟饭,米粒会增加二至三倍。多为汤汁拌饭。天竺人食用本地香米,不但要将饭煮至或炒至干、硬,还需放入大量香料。如肉桂、番红花、银丹草(薄荷)一起煲制。

摩揭陀国,“周五千余里,城少居人,邑多编户。地沃壤,滋稼穑,有异稻种,其粒粗大,香味殊越,光色特甚,彼俗谓之‘供大人米’。地盘垫湿,邑居高原。孟夏以后,仲秋之前,平居流水,能够泛舟。风欲淳质,气序湿暑。”

闻竹隅女王,玉清神女房素,邀夫君江曲相见。上元、云华二妃,岂不担忧。

换言之。此时佛门,于西王母而言,已不敷为患。

北身毒既定。山南诸国,亦需收归己用。

蓟人一定喜食。然用于酿酒,却可扬长避短。粳稻耐寒而期长,籼稻耐热而期短。各有好坏。撤除极利稻作,蔬果亦多。物产丰富,不堪列举。

先前,建立在种姓轨制根本上的佛教,令蓟王深恶痛绝,必除之而后快。然斩断种姓毒瘤,掘尽轨制劣根。建立在“民贵君轻,社稷居中”,政均法平,天下大同之上。佛门纵昌隆,亦是蓟王所乐见。

亦如沮授所言,治乱花法,治世用儒。

谓“此一时,彼一时”也。先前,西王母不过诸夏仙门。一山之隔,北天竺皆佛国。试想,一门之力,如何能敌诸国之威。故实足危急。然今,西王母重立母国,归并东女诸国,称雄高原。而反观北天竺,佛国皆灭,并为大汉一州。佛国遂成佛门,一门之力,如何能当西王母国。此消彼长,西王母另有何惧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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