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有二老贼。”宋典切齿生恨:“程璜、曹节。”

这便兵分二路,前去张让、赵忠府中拜见。

“既称‘十常侍’,当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”宋典可贵有此远见:“若任由奸人栽赃构陷赵大人,我等死期亦近矣。”

“这……”世人下认识捂住胸口。

塌下之人,皆是翅膀。张让亦不做坦白,实言相告:“无妨。不过是以退为进,装病辟祸耳。”

毕岚、孙璋、栗嵩、张恭、四常侍,伏地恸哭,各自抹泪。

“先保命,再言利。”宋典已觉悟。

听闻掖庭令毕岚等人求见,借端出宫辟祸的郭胜,仓猝入宫。

西邸,万金堂。

话未几说。自投帘下,将怀中犹带体温的琉璃宝钞,双手献出。

“此乃……”郭胜终道出真相:“先时,蓟王上表求开党锢,乃令黄门令左丰,出面相赠。”

说到动情处,四人涕泪横流。各自从怀中取出四四方方一锦囊,面呈何后。

张让自榻上坐起,俯瞰一众翅膀:“诸位可舍得?”

心念至此。陛下这便了然:“前人有言:‘蝮蛇螫手,懦夫解腕。’尔等之意,朕已知也。”

断人财路,如同杀人父母。如何能不肉痛。

宋典再问:“二位大人皆抱恙,不在宫中奉职。眼看党人复起,死灰重燃,我等群龙无首,独木难支。如之何如。”

“万不成如此。”宋典急道:“如何应对,张大人何不明言。”

张让环顾世人,遂开口道:“所谓懦夫解腕。各位需舍怀中琉璃宝钞,方能辟祸。”

陛下一眼扫过,面色终究和缓。

“郭胜?”宋典不及拭泪,恨声言道:“来时,我等邀他同业。郭胜却借端推委,不肯同来。何必再求此獠。”

“此物何来。”何后居高低问。

然陛下独得其六,犹不满足。只因还差段珪手中那枚。

长秋宫。

待四人抹泪拜别,郭胜悄悄入内。

“哦?”何后声线蓦地一扬。

“为今之计,该当如何?”宋典再问。

“蓟王……”何后心中一动,遂不再究查。四人倒很有义气。只说是自行兑换,不肯扳连蓟王。

“此,是何物?”何后笑问。

十常侍,群龙无首。

“然也。”张让目中精光一闪:“若我等得宠,小辈不堪重用。陛下必启用程大人。”

何后话锋一转:“既是私财,为何给我。”

“求皇后金口拯救。”毕岚五体投地,泣声告曰:“徐奉死亡。洛阳令勘验现场。言,乃高台落水,昏死溺毙。未言其他。然,河南尹却言,乃被翅膀推落。陛下大怒之下,口出四杀。我等对陛下,皇后之忠心,六合可鉴。然,刀锯余人,又如何能受陛下‘四杀’。求皇后垂怜,网开一面!”

何后自帘后,亦不时好言相劝。

“此事我已晓得。河南尹初登大位,喜大失色,一时妄言。稍后必劈面呵叱,还诸常侍明净。”二亿钱动手,何后不动声色,喂给世人一颗放心之丸。

古往今来。经商第一要诀:和蔼生财。

“我等……”众常侍相互看过,皆泪流满脸:“舍得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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