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蓟王……”何后心中一动,遂不再究查。四人倒很有义气。只说是自行兑换,不肯扳连蓟王。

“我等虽名为‘十常侍’,然称中常酒保,却非我等十二人。”张让答非所问。

说到动情处,四人涕泪横流。各自从怀中取出四四方方一锦囊,面呈何后。

十常侍,群龙无首。

“郭胜?”宋典不及拭泪,恨声言道:“来时,我等邀他同业。郭胜却借端推委,不肯同来。何必再求此獠。”

“换言之。十常侍人手一枚。”何后眸生异彩。

这便兵分二路,前去张让、赵忠府中拜见。

“皇后?”见何后深思不语,毕岚含泪仰问。

“此,是何物?”何后笑问。

“剩下几人,又在那边。”

“张大人,贵体如何。”话说之人,名叫宋典。熹平中任钩盾令,掌皇宫诸近池苑囿游观之处。熹平六年,宋典奉帝命,补葺南宫玉堂,事成后被赐二千斛粮。光和中,升为中常侍,封列侯。

陛下一眼扫过,面色终究和缓。

张让仰天长叹:“郭胜乃何后亲随。觊觎大长秋之位久已。此其一也。今,何苗为河南尹,乃洛阳令之上官。先前便是他入西邸,通报徐奉案情。我已命人刺探。洛阳令只说,徐奉乃高台落水,昏死溺毙。并未言明,是自投于水,还是被翅膀推落。然,何苗却一口咬定,乃被‘翅膀’所害。如此行事,必是大将军授意。乃行借刀杀人,欲除之而后快。内官和外戚,终难分身。”

西邸,万金堂。

“喏!”十常侍这便分头行事。

陛下怜惜之情,溢于言表。加上何后身边中常侍郭胜,十枚琉璃宝钞,已去其五。

“此物何来。”何后居高低问。

宋典答曰:“毕岚、孙璋、栗嵩、张恭、四常侍已先去皇后处哭诉。”

见各常侍,忍痛割爱。张让心中顿时好过很多:“此事若成,还需郭胜。”

长秋宫。

“这……”世人下认识捂住胸口。

待宫女捧至劈面。翻开视之,何后不由得倒吸一冷气。四枚琉璃宝钞。四千万四出文钱。折钱二亿。

“为今之计,该当如何?”宋典再问。

然陛下独得其六,犹不满足。只因还差段珪手中那枚。

“我等……”众常侍相互看过,皆泪流满脸:“舍得!”

见世人纷繁点头。张让又道:“欲解赵常侍之祸,需何后出面。”

世人这才各自放心。

张让环顾世人,遂开口道:“所谓懦夫解腕。各位需舍怀中琉璃宝钞,方能辟祸。”

何后自帘后,亦不时好言相劝。

断人财路,如同杀人父母。如何能不肉痛。

话未几说。自投帘下,将怀中犹带体温的琉璃宝钞,双手献出。

四人同声答道:“乃我等倾尽产业,从金水赀库换来。”

“先保命,再言利。”宋典已觉悟。

张让亦笑叹:“可爱王允上疏揭露。私通反贼,便是陛下亦大发雷霆。大怒之下,言语颇重。唯有罚铜抵罪。一千万蓟国大钱离身,这才痛到昏死。猜想,赵大人亦是一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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