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步走来,盛饰淡抹,新鲜火食。

西林少年,浃髓沦肤,身心俱醉。

谓“道分歧不相为谋”。蓟王徵辟天下名流,无有不至。便如儒宗郑玄等,名宿鸿儒,纷至沓来。正因“道合”而“志同”。

待起家,左国令又道:“主公又言,若能以水力驱之,则大善。”

事不宜迟。

凡墨门弟子,将作寺工。皆可登阁,一窥究竟。

楼桑乃蓟王,龙兴之地。少时,蓟王豪言,欲使天下,皆为楼桑。言犹在耳,河北已渐如楼桑。猜想,有生之年,天下大同,当可得见。

天梯移门,不及开启。机杼之声,已入耳畔。

楼桑四市,夜市、坊(蕃)市、桥市、后市。屡经增筑外扩,皆为大市。八方旅人,四海番商,南北百货,云集此中。

从践约,到不约。便是孔子所言:“君子博学于文,约之以礼。”

至于,『制天命』。待蓟王三兴,足可证也。

马钧遂亲赴绣楼,观百二十蹑绫机。

“禀国令,乃为造『水转百戏图』。”马钧照实作答。

不愧蓟国商都。

后有钜鹿陈氏宗人,避祸蓟国。呈“蒲桃锦”、‘散花绫’织造之法。被女工大师,王太后慧眼识金。经亲手改进,遂成蓟国名产。织造工艺亦由白湖女校,传给国中善巧工之妇人。又命匠人,广造百二十蹑“织绫机”。

待蓟王迁入临乡王城。王太后又循汉宫旧例,于西宫置织室。王子、公主衣服,多出蓟王妃之手。东宫王子、公主,虽多,毕竟婴儿,尚足一用。现在,王子公主,身形渐长。已不敷为用。王太后家书言及此事。蓟王遂传敕命,由西林少年,“天下名巧”之马钧,动手改进。

“毋需多礼。”左国令笑道:“老夫闻德衡,杜门谢客。已‘三月不知肉味’。何故?”

大而化之,先立端方,并非只针对你一人。而是针对统统。我等,亦如此这般,循序渐进,终为蓟人。你我之间,别无分歧。不过“得道有迟早”,罢了。

绫机,便是织绫机。旧时织绫机,足有百二十蹑(踏具),织工环绕绫机,踏蹑织锦。织一匹花绫,足需仲春。后虽经多次简化。时下,踏蹑,仍足有一半。且,“五十综者五十蹑,六十综者六十蹑”,非常笨拙。正因效力低下,故蓟王命将作寺改进。且传语,命马钧施为。

将作寺,临白湖。与水军大营,隔岸相对。楼桑八景,天下着名。另有新八景,亦广为人知。将作寺“小巧(巧)阁”,便位列此中。

与太学圆楼顶,摆设蔡少师学富百车之“宝玦(书)阁”,服从不异。

亦因,人“性本恶”。故需循循善诱,谆谆教诲。蓟国毋论男女,适龄后辈皆退学、校。以贤人之说,除人道之恶。此其一也。

“拜见国令,见过令君。”

“本来如此。”左国令欣然点头。

鄙谚曰:“熟行看门道,内行看热烈”。蓟王独尊儒术之心,与汉武大帝,如出一辙,别无二致。看似“惊世骇俗,有害於道”。然各种国策背后,皆有根深蒂固,儒学之基。

“主公赞德衡,‘天下之名巧’。”将作令苏伯又道:“水转百戏图,暂置一旁。东宫王子公主,年事渐长。王太后传书,宫中织室,六十蹑绫机,不敷为用。故主公问,‘德衡可有改进之法’。”

时“机用一百二十蹑,六旬日成一匹,匹值万钱”。足见宝贵。

“臣,领命。”马钧责无旁贷。

欲改织绫机,毋需入宫中织室。城中织肆,到处可见。论楼桑城中织肆。当属王太后所置(女)“工楼”。最为着名。时,蓟王为陆城侯。互市三郡乌桓。见西林邑中胡妇,善缂织。遂取羊毛,织金丝毛毯。为楼桑名产。王太后遂于寝肆之上,立织肆。传授邑中妇人,缂织之术,称女工楼,又称绣楼。命匠人造“缂丝机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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