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,陈王宠数次遣使蓟国,行三劝三让之礼。蓟王遂传檄天下,不欲篡汉自主。时,世人皆知,传国玉玺,多数已入陈王之手。却苦无证据。

太保曹嵩,慷慨发声:“自勃海王(刘)悝以降。妃妾十一人,后代七十人,伎女二十四人,皆死狱中。傅、相以下,以教诲王不忠,悉伏法。”

荀彧言下之意。稍后袁术过江,以传国玉玺为质,与陈王宠暗缔盟约,趁机窃据淮南。皆是捕风捉影,未有真凭实据。然不成否定,传国玉玺最后下落,已归江东。

“老臣附议。”曹太保领翅膀,强大阵容。

换言之,若追本溯源。自灵帝始,便非大汉正统。更何况叔侄三人。

然,因兹事体大,又三分天下。三方君臣,谨言慎行,不敢强取。唯恐触怒陈王,被别人所乘。更加蓟王总王权之极。汉室诸侯皆马首是瞻。蓟王虽拒陈王“劝进美意”。然心中究竟作何想,不敷为外人道哉。假蓟王虎威,更不敢欺陈王太过。

袁氏死士,门前进谒。沐浴换衣,引入阁房相见。

谓“说者偶然,听者成心”。殿中群臣,两党棋峙。体味上命,揣摩圣意。岂有平常之辈。天子口出“私藏传国玉玺”之句,已坐实陈王宠之罪。

位列六雄当中。单凭“士无贵贱,与之抗礼”,便知袁绍,据土人雄之风,足令民气服。诚如荀谌所言:“袁氏一时之杰。”

待程昱等人,受命入府。曹孟德已规复如初。

“卫将军所奏,可有实证?”少年天子,居高低问。

“喏。”袁氏死士,功成身退。

董侯悄悄点头:“传国玉玺,为朕叔父所窃。”

对劲之情,溢于言表。

太保司直程昱,持芴跽奏:“禀陛下,可诏命陈王宠,速将传国玉玺,完璧归甄。如若不从,传檄讨回。”

因而乎,劝进蓟王,水到渠成。然,蓟王不欲。普天之下,汉室宗亲,另有何人可继任大统?

待室中再无旁人。曹孟德长身而起。学市中俳优,“搔头弄姿;槃旋偃仰”。手舞足蹈,风趣百出。

少顷。董侯抖擞精力:“陈王宠,私藏传国玉玺之事,又当如何?”

趁蓟王远征,鞭长莫及。曹孟德公开上表。

“文若高絜。此中隐蔽,不知也罢。”曹操有感而发。

“袁术入彀。不日当遣亲信死士,刺陈王宠。”曹操言道:“仲德,且依计行事。”

故后半句“又当如何”?

待酒醒,负命而去。

上至天子,下至百官。又岂能再装聋作哑。董侯遂专开朝议,问政群臣。

《后汉书·蔡邕传》有载:“五年制书,议遣八使,又令三公谎言奏事。”谓“谎言奏事”,便是传闻奏事。

甄都,卫将军曹操府。

暮年间,中常侍赵忠曾言:“袁本初坐出声价,好养死士,不知此儿终欲何作。”稍后王粲亦评:“袁绍有姿貌、威容,爱士养名。既累世台司,来宾所归,加以倾慕折节,莫不争赴其庭,士无贵贱,与之抗礼。”荀彧亦称:“绍,布衣之雄耳,能聚人(而不能用)。”

谓喜大失色,莫过如此。

“喏。”程昱亦难掩忧色。正欲辞职,忽又问道:“文若,又当如何?”

正因如此,陈王宠,素为先帝所忌。为求自保,因而与淮泗诸王,暗缔盟约。不吝养妖贼自重。将心比心。陈王宠早知灵帝,来路不正。故行拨乱归正,才有劝进蓟王之举。

少年天子,忽有感而发:“勃海王,另有遗孤乎?”

太保司直程昱,持芴跽奏:“先前,陈王宠数次遣使,劝进蓟王。蓟王传檄天下,以正视听。此事,人尽皆知。‘枳句来巢;空穴来风’。臣窃觉得,若无传国玉玺,陈王宠何故行此大逆不道,不臣之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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