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忸捏,忸捏。”张俭下榻来见:“一时不查,险害蓟王丧命。老朽罪莫大焉。”

心念至此,有识之士,纷繁了然于胸。

便有主簿陈琳,伸手将毒瓶打翻。

“乃兖州牧曹孟德献计。”张俭不敢居功。

“小弟无恙。不出数月,便可醒来。‘有真人而后有真知(注①)’。今后今后,再无‘以假乱真’,灵台入幻之危。”张甯言道:“小弟乃天生,神鬼辟易。戋戋波折,由此罢了。”

“小弟就藩,大位空悬。上巳节董骠骑遇袭,从众皆失,单车流亡。必出党魁之手。”

世人无不屏气。

俗谓“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”。少帝之以是如此在乎蓟王存亡。只因乃蓟王力排众议,才将少帝扶上大位。今蓟王存亡未卜,朝中再无人大力互助,二戚相争,风雨飘摇。如何还能稳坐大位。

何苗自居主位。环顾一众府吏,居高喝问:“何人盗我兵符,私行调兵。速速招来。”

“如此,董骠骑且先行筹办。上巳遇袭,一干人等,断不成轻饶。”董太皇强打精力:“此便唤做‘出师驰名’。”

蓟王威望天下,便是对数百万流徙羌人,亦从未食言。说好辅政满五载,因何上洛不及半载,便不告而别。

如此推论,合情公道。故世人无不信觉得真。洛阳城,一时愁云惨雾,风声鹤唳。

话说。京畿之地,何来胡匪。且牛山四周聚落,皆划归车骑营屯守。卧榻之侧岂容别人鼾睡的事理,何车骑渐为宿臣,焉能不知。故胡匪何故独存?

“臣,服膺。”董骠骑拜退。

待殿中空无一人,忽闻帘后低泣:“这可如何是好。”

上巳节当夜,董骠骑车队,被“胡匪”半道截杀。从众皆亡,单车逃命。亦广为人知。

“此一时,彼一时也。”张甯答曰:“在二戚眼中,蓟王存亡难料。合法罢休一搏。待木已成舟,便是蓟王临朝,亦无可何如。且窃觉得,党魁落空蓟王背景,此时必心慌意乱,寝食难安。故必争相拉拢,恐为对方抢先。党魁恰好顺水行舟,淈泥扬波。”

乃至蓟王,灵台受创,昏睡不醒。

“长史且慢!”何苗大惊:“速速劝止!”

闻此言,董太皇寂然落座:“大汉危矣。”

“太皇勿扰。”董重胸中似有一团烈火延烧:“蓟王应运而生,岂能等闲去世。然趁此良机,臣当一举肃除何氏。护我家门,坐享累世繁华繁华。与汉同休。”

“张公请起。”张甯点到即止:“为父守丧,不敢久离。京中统统,烦请(张)公,一力承担。”

蓟王行事,面面俱到。事出必有因。少帝再三扣问,贾诩遂将蓟王遇刺之事相告:先是西王母派上元夫人,假扮西园宫妃,施以“点石成金术”;后遇承平青领道徒,假扮国邸属吏,以运送鱼鲜为名,乘蓟国公车升船,暗施“坐忘大通术”,重创蓟王灵台。

许子远,真乃义士也!

平悲观,后院精舍。

总归是,语焉不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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