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布略作考虑,这便言道:“此人素喜黄老,常有为而治。且鲁国乃新封麟子阿斗,非先前淮泗诸国。必非陈王宠之主谋。求之何用?”

见世人纷繁点头,陈宫又道:“闻年前,蓟国演武决胜。金市子钱家,豪掷十亿钱,得入幕府军市为商。洛阳时,蓟王造九坂悬楼,子钱十家同迁露台里。足见金市子钱家,与蓟王早有来往。”

“若淮泗诸相,皆因罪去官。”陈宫眼中,一闪利芒:“将军当效曹孟德入陈,出兵平乱。”

张邈亦觉悟:“莫非,子钱家,早为蓟王所用。”

鲁国之地,本为东海王所食。

“然也!”张邈亦喜道:“将号角‘镇东’。掌挞伐叛变、镇戍东方。徐州乃司职地点。”

时先帝崩,合肥侯继位。为解七国连横之祸,遂将东海王刘祗,自鲁郡迁回故国东海郡。稍后,又将鲁郡封于麟子阿斗,新立鲁国。扶风贵公子宋奇,领鲁国相。

话说,袁术所谋,吕布知之甚祥。先前还赠米二十万斛,相约共分徐州。且袁术之以是能窃据淮南,陈王宠并淮泗诸国,着力甚伟。即便,索传国玉玺不成,又何故至此?

若背后金主,乃先帝母子。《子钱集簿》,今握于那个之手。便呼之欲出。

“便有后犯,亦是淮泗诸王之过。与国相何干。”张邈答曰:“且‘《春秋》之义,诛首恶罢了’。刘宠已死,主谋可免。”

吕布神采,阴晴不定。

话说,甄都天子,三番五次,遣使蓟国。请二宫太皇归。何尝没有,觊觎《子钱集簿》,之意。现在,二宫太皇与蓟王,深度捆绑。

此时现在,足见民气向背。朝中王党,累日齐聚太师府,无一人缺席。更无人转投曹氏父子门下。

心念至此。陈宫忽计上心来:“若行此计,需求一人。”

如此说来,鲁国相,不管先前,受雇于何人。必与蓟王,好处共享,休咎同当。

见吕布犹未觉悟。陈宫笑问:“若四相免除,徐州易主。曹孟德,一家独大。于蓟王而言,利弊多少?”

与徐州别驾麋竺,并榻而坐。典农校尉陈登,面色凝重。陈王宠遇刺,曹孟德破国。淮泗诸国,谋逆罪证,不日必被公之于众。

“鲁相宋奇。”陈宫一语道破。

“哦?”吕布蓦地觉悟:“此计大妙。”

经此一事,凝集民气,淬炼党性。只需令王太师度过难关,二党之争,孰胜孰负,犹未可知也。

谓“大难临头各自飞”。伉俪尚且如此。更何况趋炎附势,唯利是图之辈。

送走彭城相王盖长史刘优。

“何故见得。”

反身入帐,这便言道:“袁公路,何故置陈王宠于死地。”

“未可知也。”洛阳旧闻,“城上金乌”、“河间姹女”,陈宫亦略有所知。勋贵间有传言。灵帝母子,将卖官鬻爵,所得不义之财,授于金市子钱家。贳贷赢利,以钱生钱。

“孟卓,所言极是。”陈宫亦言道:“陈王宠乃为‘首恶’。淮泗诸王,皆为‘主谋’。诸王可免,国相称赦。”

鄙谚谓,“你做月朔,我做十五”。卫将军曹孟德,既假平乱之名,将兵入陈。我吕奉先,又有何不成。何况徐州四国,近在天涯。谓“远水不救近火”。舍近求远,兵家大忌,智者不为也。徐州稳定也罢。若乱,舍我其谁。

徐州四国一郡,大半裹挟此中。若四国相,不能独善其身。徐州必有大乱。

小沛,镇东将虎帐。

“‘鹬蚌持争,得利渔翁’。”张邈一针见血。

“曹氏父子,恐难如愿。”世人皆觉得,上公之争,胜负已分。不料陈元龙,却出惊人之言。

Tip:拒接垃圾,只做精品。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