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渭以泾浊,玉以砾贞。”董班叹道:“时大长秋曹节,将党人名册,呈报禁中,请下州郡考治(拷问)。时上(灵帝)年十四,问曹节:‘何故为钩党?’对曰:‘钩党者,即党人也。’上曰:‘党人何用为恶而欲诛之邪?’对曰:‘皆相举群辈,欲为不轨。’上曰:‘不轨欲如何?’对曰:‘欲图社稷。’上乃准其奏。”

“若累及少帝及三宫帝后,玉石俱焚。我等,当自刎于阶前,以谢天下。”郭亮话锋一转:“当时,禁中血流成河,帝位空悬。另有何人,能挡蓟王登临大位。”

“朱并,因何要另书别人?”甯姐姐又问。

“又有张俭村夫朱并,承望中常侍侯览意旨,上书告(张)俭与同亲二十四人别相署号,共为部党,图危社稷。以俭及檀彬、褚凤、张肃、薛兰、冯禧、魏玄、徐乾为“八俊”;田林、张隐、刘表、薛郁、王访、刘诋、宣靖、公绪恭为“八顾”;朱楷、田盘、疏耽、薛敦、宋布、唐龙、嬴咨、宣褒为“八及”;刻石立墠,共为部党,以俭为党魁。灵帝诏‘刊章(注①)’捕(张)俭等。”董班又提及另一段陈年秘闻。

二人四目相对,由郭亮实言相告:“若无内宦,何来党人?蓟王宫中无宦。黄门毁灭期近。当时,我等自无用武之地。便与黄门寺人同灭,亦甘之如饴。此生无憾。”

“何故证明。”甯姐姐反问。兹事体大,又牵涉蓟王,甯姐姐如何肯轻信。

“朱并夙来奸邪,曾被张俭劈面痛斥。因此挟恨在心。所列名册,多出同郡。传闻,皆是时与会之人。因目睹其被张俭痛斥,而未施援手。故同遭朱并构陷。”郭亮答曰:“不过,公报私仇耳。”

“令尊所布‘天下棋局’,黄巾为‘明子’,党报酬‘暗子’。黄巾荡平关东豪强大姓,党人杀尽禁中黄门内宦。蓟王振臂一呼,上京勤王。三兴汉室,指日可待。”郭亮一语破天机。

“为今之计,乃联络天下党人,共除黄门内宦。”郭亮脱口而出。

“黄门乃禁中鹰犬。傍树而生。若悉数杀尽,不啻断天家一臂。”甯姐姐笑道:“万一逼急,铤而走险。黄门挟制少帝,及三宫帝后,投鼠忌器,又当如何?”

“然也。”郭亮叹道:“大长秋曹节,是以讽有司奏捕前党,故司空虞放、太仆杜密、长乐少府李膺、司隶校尉朱寓、颍川太守巴肃、沛相荀翌、河内太守魏朗、山阳太守翟超、任城相刘儒、太尉掾范滂等百余人,皆死狱中。余或先殁不及,或逃亡获免。自此诸为怨隙者,因相谗谄,睚眦之忿,滥入党中。又州郡承旨,或有何尝交关,亦离祸毒。其死徙废禁者,六七百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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