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过主簿。”宋奇以礼相待。

“鲁相言,陶恭祖必行三让。”张邈答曰。

“竟有此事……”张邈如梦初醒:“我辈,又当何为?”

陈宫面色稍霁:“果不其然。”

“老匹夫,不义在先。有何脸孔,苟活于世。”陈宫附耳言道:“只需,如此如此……”

一言蔽之,『饿虎饥鹰·明争暗斗』,缓兵之计也。

张邈拜退。轻车返回小沛。

“国相,所言极是。”张邈这便将《薤露行》,郎声诵出。

“拜见国相。”张邈近前见礼。

陈元龙,一语破天机:“陶公三让徐州,不过权宜之计也。二子皆入蓟太学,拜在名师‘陈子’门下。学成退隐,虽难二千及冠,然牧守一城,绰绰有裕。毋论徐州托于何人之手。然终归日月所照,江河所至,皆为汉土。今,三分天下,群雄并起。徐州四战之地,非六雄不成守。(陈)登,遍观关东群雄,能与曹孟德,分庭伉礼,一决雌雄者。二袁以外,唯吕奉先一人耳。”

“然也。”宋奇,旁观者清。

张邈照实作答:“求国相,为(吕)将军解祸。”

鲁国鲁县,国相府。

“只因陈王宠……”张邈遂将后果结果,和盘托出。

可想而知。陈国弩士,亦如关东游兵,不出数载,皆为曹孟德差遣。

“国相,何有此言?”张邈忙问。

“主簿且放心。猜想,王太师自有应对之法。”宋奇唯恐真身被窥破,这便送客不提。

吕布遣八厨之张邈,携厚礼来见。亦循鲁国常例。先投书椟匮,待鲁相亲笔答复,再准期登门。

闻鲁相宋奇援引,曹孟德所创《薤露行》之句。张邈一时感慨万千。

“何来不得已?”张邈诘问。

话说,自光和元年,宋皇后满门惨死。到现在,已足过十余载。工夫似箭,日月如刀。

见麋竺仍未觉悟,陈元龙遂口出诛心之言:“与其。所托非人,速败于曹孟德之手,为其所并。不若举州授之猛虎。足可挡,乱世枭雄曹孟德一时。待蓟王班师,河北归心。天下,传檄可定也。徐州纵四战之地,亦可转祸为福。”

鲁国治鲁县。领:鲁、汶阳、卞、驺、蕃、薛,六县。

时下,重名重姓,并不希奇。饶是张邈,亦不知面前鲁相,便是旧时濦强侯。

宾主落座,上呈礼单。宋奇看过,不动声色:“吕将军,何所求。”

麋竺“祖世货殖,赀产钜亿”。岂能不深谙经商之道。笑容迎人,多听寡言。略作考虑,这便求问:“吕奉先,客军孤城。不过一万人马。曹孟德先并关东游兵数万。今再得陈国弩士数万。卫将虎帐中兵马,不下十万之众。吕奉先如何与敌?”

宋奇答曰:“徐州陶恭祖,二子皆在蓟国。名为行学,实为侍子也。既心向蓟王,又岂坐视曹将军,兼并徐州。”

何如爱好黄老。常深居简出,行迹不定。于府中前堂,中置一椟匮(kuì,匣柜)。国中属吏,凡有书奏,皆置于椟匮。长则半月,短则数日,必有答复。

经年未见。洛阳贵公子,丰髭饶须,凛然仙姿。

陈元龙答曰:“(徐州)四国,各有郡兵数千,徐州另有精兵数万。中郎将曹豹、许耽,各领丹阳精兵五千。另有水军一万。四国一郡,不下五万人马。足可与敌。”

刀刻斧凿,砥砺风霜。自是相见不了解。

“鲁相何所言?”

麋竺又问:“今曹氏父子失势。恐甄都朝堂有变。陶公,岂还三让吕布?”

张邈豁然开畅:“多谢国相。”

政令所出,无不该验。治政困难,迎刃而解。国中官吏,敬若神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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