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进无谋之人,神采顿时凝重:“孔璋之意,凿路是假,灭蜀中豪强大姓是真。”

何进一愣:“何出此言。”

“西南山高水险,毒瘴各处,商道崎岖艰险,乃其一也。蛮夷错落,各有其种,相互时有争斗,无人可服众乃其二也。蓟国远在河北,西南并无根底,若南中大姓,群起来攻,蓟王鞭长莫及乃其三也。”

“喜从何来?”何进忙问。

刘平少时游学天下,见多识广。接人待物,圆润风趣而不失礼。此来洛阳,当可助蓟王一臂之力。

固然。亦非统统大姓,皆劣化成宗贼。比如蓟王门下督郑泰。乐善好施,急公好义。家有四百顷田,仍不敷食,而名著山东。携宗亲门客,西投蓟王。蓟王亲迎于关下,拜为门下近臣。

“子远之意,蓟王或难如愿。”何进眼中精光四射。

“嗯……”何进略作考虑,欣然点头:“子远,此言大善。”

“且细说来。”何进顿时来了兴趣。

“江东蛮左横行,西南又多瘴气。中原富庶,蓟王为何不取,反恋边疆不毛之地。”何进屠户出身,亦互市贾之术。换言之,不取摆在嘴边的肥肉,反去与田野虎狼争食嶙峋瘦骨。何其不智也。

张飞瓮声答道:“刘五貉,争强好胜,俺幼时没少受他欺诈。”

“然也。”许攸掷地有声。

“大将军切莫多虑。”许攸又进言道:“西南夷种辈浩繁,据载,明帝时便不下六百万众。虽多内附,然百年已过。日至本日,恐只多很多。且蜀身毒道,本被南中大姓所据,今蓟王强凿,必起民怨。万民随之动乱。”

“卑贱,亦如此想。”主簿陈琳又弥补道:“或亦如陇右羌氐,蓟王欲除蛮夷之患。亦未可知。”

“刘平初来京畿,还望右丞,及诸位,不吝见教。”刘平举杯相邀。

“今在那边。”许攸喝问。

主簿陈琳忽道:“此,亦或是蓟王之谋也。”

大将军何进,满脸横肉,无风主动。环顾摆布,抖擞精力,起家言道:“某,当亲迎。”

“想俺先前,也如大哥这般超脱。岂料自吃了那金熊胆,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。黑也无妨。却害得俺今后今后,再不能削发门半步。便只与大哥手札来往。身逢剧变,如何能忘。”张飞翁声道。想来,那段被禁足在家的日子,张小胖定过得非常艰巨。

“哦?”要说治国安民,开疆辟土,远不及蓟王。然若论贱买贵卖,好处互换,我看一定。何进疑问:“何故见得?”

“子远觉得如何。”何进再看许攸。

“请。”

十里函园,二崤城,中堡,瑶光殿前。

“八及之首,天下党魁,山阳张公!今,今……”府掾竟情难自禁。

与会世人纷繁回敬。

贾诩悄悄点头:“如此,便有劳守丞。”

“蜀中大姓与蓟王素无来往,何曾树敌。卑贱窃觉得,当不止于此。”许攸点头一笑。

殿内已设家宴,为刘平拂尘洗尘。

关羽微微侧目,似已发觉有异。

若只顾“小家”枉顾“大师”。只存“私利”而枉顾“公益”。趁天灾,行天灾。囤积居奇,厚利剥削,占地圈民,大发国难财,皆是宗贼无疑。

待罢筵,二人同车出行,返回军堡。

“先前,蓟王先定西域,再平陇右。丝路流金,至这天夜不舍,川流不息。蓟国名产广输西域,域外番物亦输蓟国。两相赢利,何止十倍。‘兹可谓一劳而久逸,暂费而永宁者也’。西南夷阻断蜀身毒道,蓟王借和亲,皋牢夷人豪帅,凿穿商道,亦如西域故事。乃取不息之巨利也。”许攸以己度人,言之凿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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