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上命我行走禁中。多与三宫及贵戚交通。”刘平答曰:“国中抵京官吏,衣食起居,亦由我妥当打理。”

排闼下车。见阶以下队相迎者,皆是二千石高官。

大将军何进,满脸横肉,无风主动。环顾摆布,抖擞精力,起家言道:“某,当亲迎。”

“报――”便有府掾,趋步入堂:“大将军,大喜,大喜!”

贾诩悄悄点头:“如此,便有劳守丞。”

何进一愣:“何出此言。”

说完又看陈琳:“无冤无仇,蓟王何必来哉。”

“或许,如此。”陈琳亦无实足掌控。

“想俺先前,也如大哥这般超脱。岂料自吃了那金熊胆,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。黑也无妨。却害得俺今后今后,再不能削发门半步。便只与大哥手札来往。身逢剧变,如何能忘。”张飞翁声道。想来,那段被禁足在家的日子,张小胖定过得非常艰巨。

张飞瓮声答道:“刘五貉,争强好胜,俺幼时没少受他欺诈。”

若只顾“小家”枉顾“大师”。只存“私利”而枉顾“公益”。趁天灾,行天灾。囤积居奇,厚利剥削,占地圈民,大发国难财,皆是宗贼无疑。

“子远之意,蓟王或难如愿。”何进眼中精光四射。

与会世人纷繁回敬。

“见过守丞。”贾诩领三谋主及五校尉行礼:“请殿内一叙。”

“子远觉得如何。”何进再看许攸。

“正在门前。”府掾脱口而出。

“禀大将军。蓟王看似舍近求远,舍本逐末。然却趋利避害,深谙商贾之术。”许攸笑答。

刘平为宗亲,贾诩等为家臣。此宴,自称得上“家宴”二字。

“卑贱,亦如此想。”主簿陈琳又弥补道:“或亦如陇右羌氐,蓟王欲除蛮夷之患。亦未可知。”

“刘平初来京畿,还望右丞,及诸位,不吝见教。”刘平举杯相邀。

“天然认得。”张飞言道:“便是他撺掇俺去争食那颗金熊胆。”

“不敢。”相互同殿为臣,分别权限,谨防越界,亦是为官之道。

“西南山高水险,毒瘴各处,商道崎岖艰险,乃其一也。蛮夷错落,各有其种,相互时有争斗,无人可服众乃其二也。蓟国远在河北,西南并无根底,若南中大姓,群起来攻,蓟王鞭长莫及乃其三也。”

“卑贱窃觉得,蓟王乃为凿穿蜀身毒道。”长史许攸,起家答曰。

归根结底。大汉,家、国、天下,三级分封体制中,并无“大姓”一席之地。“非功不侯”,更严格限定了上升通路。统统“非立军功,想一步登天,坐享繁华之人”,皆是“乱臣贼子”,“大家得而诛之”。便是外戚亦不例外。何不见,大将军何进、骠骑将军董重,车骑将军何苗,无不是踩着反贼累累骸骨,得封万户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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