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及之首,天下党魁。张元节应辟退隐,颤动京畿。

少帝拜为少府,位列九卿。不出数载,必为三公。自张俭入朝,党人自成一派。凸立于三宫及外戚以外。少帝常常以朝政相问,张俭皆直言不讳。不疾不徐,却振聋发聩。很多剖心之言,涓滴不避,令少帝敬佩不已。

洛阳才子,慕名而来。车辆障道,阻断交通。京师纷繁传闻。唯郭林宗游洛阳时,方见此盛貌。

待起家,倍思前后,何进忽一声长叹:“我差蓟王远矣。”

“有感而发,让公见笑。”大将军何进,一笑了之。

因而乎。文武百官,纷繁改换门闾。朝中骑墙派,更齐投大将军麾下。大将军何军,龙骧虎步,行动生风,尽显宿臣姿容。

张俭答曰:“何不学前大将军窦武。”

时“自弘农函谷关以西,河内汤阴以北,二千里负笈荷担弥路,柴车苇装塞涂”,四方之士皆来会葬。蔡邕亲为其撰碑文。

前后二次党锢,悠悠二十载。党人多数残落,十不存一。硕果仅存者,尤显重名。张俭乃士林人望。古稀之年,折身退隐。如何能不颤动天下。

汉赋四大师之扬雄曾言,“孺子雕虫篆刻”,“壮夫不为”。蔡伯喈劝谏汉灵帝裁撤鸿京都学上书中亦说:“夫书画辞赋,才之小者。”究竟也早已证明,书画辞赋,与治国安民,乃两码事。断不成,混为一谈。

先前。对出身屠户之大将军何军,颇多骄易的权贵士人,现在纷繁改弦更张。朝野遇见,争相下拜,道一声:“大将军安好。”

党魁退隐,扶立幼主。洛阳朝堂,气象一新。

既如此,不敬张公所敬之人,何其不敬哉!

倒是许攸,目光闪动,亦喜亦忧。

大将军何进,似故意得:“得名重天下,又当如何?”

换言之。何人保举,时下亦相称首要。很多屡辟不就,亦因“择主而待”。辟与应辟,二相得利。便是后代所谓“共赢”。

“熙熙攘攘,利来利往;报酬财死,鸟为食亡。”归根结底,一句话:趋利避害,人之常情。

“多谢(张)公,指导迷津。”何进肃容抱拳,大礼参拜。时至本日,何进终究“活明白了”。所谓“追名逐利”。名利、名利,先名而后利。原是一回事。

窃觉得。大汉士人,与后代文人,云泥之别。断不成等量齐观。

何进再拜,起家后放声大笑。与会世人,面面相觑。皆不知以是。

吾远不及也。

时,正值内宦势弱,少帝年幼,窦太后又无欲把持朝政,听之任之。朝中百官,更无人敢与张俭对峙。党人不竭强大。乃至张俭以观《熹平石经》为名,重游太学,引太门生万人膜拜。

“前朝旧事,某所知甚少。还请公教我。”大将军何进,亦不见外。

试想。名高如张俭,皆应大将军之辟。天下另有何人,能望其项背。

自古便闻,良禽择木,良臣择主。今张俭应大将军府之辟退隐。令大将军何进,申明日隆。天下名流,三公四府,为何争相徵辟。除为朝举良才,赢的身前身后名与利,亦是主因。

又谓“传承有序”。今张俭应大将军徵辟,何进便是其“恩主”。若募为府掾,则有“君臣名分”。换言之,张俭乃出大将军府一脉。今后飞黄腾达,位极人臣,亦会感念旧主之恩。对大将军何进及何氏先人,颇多全护之意。如此,代代相传,遂成本日之大汉吏治。亦令察举制,大行其道:茂才、孝廉、光禄四行;另有特设科目如,贤能刚正、贤能文学、明经、明法、至孝、浑厚,不一而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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