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。”程中大夫，亦是雷厉流行。
“不瞒神仙，我已传语田圣，只需蓟王泛舟云梦，妾，必朝云暮雨，千里相会。”
三养女，闲坐无言。
“了此残躯，略尽微薄之力。也算不枉此生。”神女言尽于此。
“此地，可久留乎？”二女叹道。
于吉肃容下拜：“得神女脱手互助，天下百姓之幸也。”
“世人皆传，巫山云雨，为床笫之欢。乃大谬矣。”神女轻声吟诵：“巫山高，高以大；淮水深，难以逝。我欲东归，害梁不为？我集无高曳，水何梁汤汤回回。临水了望，泣下沾衣。远道之民气机归（注②）......”
如前所说。黄门附内而生。只需汉室仍在，必有黄门复起之时。
说者偶然，听者成心。程中大夫言道：“姐姐可曾记得，前永巷令徐奉之死。”徐奉曾与其对食。故程中大夫，影象犹新。
于吉言道：“襄师，浴火飞升，位列仙班。终除‘见麟之患’。待麒麟天将，乱世结束。我等此生无憾矣。”
言，父死守丧，不可婚嫁，不预吉庆。
长女这便觉悟：“高台落水，出错溺毙。浑身无伤，唯胸前残留一片附蝉。”
“一别二十载。神女无恙乎？”来者不是旁人，恰是来去无踪之承平青领道，于吉。
大长秋兼领尚书令曹节，故后旬日。长信太仆程璜，寿终正寝，无疾而终。
“阿父已逝，大乱将至。你我姐妹，同舟共济。同生共死。”长女掷地有声。
黄门式微，无可逆转。余下中常侍，唯剩赵忠、封谞、毕岚，宋典，四人，互不连累，难成气候。以黄门令左丰为首，渐由中黄门执掌禁中表里。不出十载，黄门少令必为中常侍。不出二十载，黄门当复起。
于吉再拜而出。
“阿父行事，向来谨慎。若非兹事体大，岂会独留半片附蝉，埋没密室。”长女言道：“如此，临时留在宫中，以观后效。”
如此一来。三位义女，自不必扶棺离京。谨防仇家有机可乘。身后之事，一清二楚。“舔犊情深”，“虎不食子”，公然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