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吸一口气,双手接过。屏气凝神,拧开竹筒,将左伯皮纸缓缓展开。

领王子登上阁楼,宾主落座。不等王子出声扣问,西域藩商已先行开口:“夫人无恙。”

“门外何人?”

数万汉羌兵丁,正尽力抢筑障墙堡垒。

人皆一样。如行尸走肉般,哀莫大于心死的先零王子。今得知本相,心中已无痛恨,全然皆是戴德。

“果不其然。百年战乱,前汉所置,堡垒烽堠尽毁。便是军塞亦沦为羌人牧民避风之所。”李儒这便言道:”传令,依山下寨。构筑障城烽燧。”

“收拢旧部,见机行事。”虽未言明,又何必再问。蓟王之意,先零王子已铭记肺腑。

不及反应,略带卷舌音的西域汉话已响彻耳廓:“小我之私,恕不售卖。”

自驰驱入湟水,投奔金城族人。雕零浑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。

信看一半,已泪流满面。

“皆活着。”藩商慎重点头:“蓟王之名,如雷贯耳。如何行事,何必见疑。”

“十万部族,皆活着?”

不管了。起家溜出工棚,悄悄向草庐摸去。

可现现在,为抵抗三路汉军,又要重新筑起。

营地设在青石山下。待雕零浑走下山脚,胡乱搭建的草庐,中间空位,已围满了人。

殊不知,世人脚下正被尽力构筑的陇关,便是羌人焚毁。

时下,位于金城的大河渡口,有:石城津、青石津、金城津等。

真可谓,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

“报――”

“安玄?”韩遂心中一动:“速速有请。”

李儒之心,戏志才焉能不知:“只需扼守出处,便可揽河西四郡,武威、张掖、酒泉、敦煌入怀。与西域都护府连成一体。若关东播乱,吏治无存。此处便为进取关中之桥头堡。”

“可也。”胡商这便取下吊坠,递给雕零浑。

陇山。大震关工地,举火如昼。

胡商眸中精光,一闪而逝。这便随口笑答:“乃从一羌妇处买来。”

身边本家或幸灾乐祸,或避而远之,各种猜忌群情,如影随形。雕零浑早已麻布。见王子整日浑浑噩噩,如行尸走肉普通,再无转机。先前始终不离不弃的三百亲随,亦散去大半。现在只剩十余人,还恪守誓词,忠心耿耿的保护身侧。

藩商欣然点头:“王上命鄙人传语王子:‘当收拢旧部,见机行事’。”

常闻“先有青石津,再有汉金城。”

韩遂将将巡查工地返回,便有兵士入内:“报!有西域胡商安玄,城下求见。”

啪嗒!

青石津位于金城南岸,鸣雀峡之间。两山矗立,水流湍急。乃控扼丝绸之路中线,济渡兵骑和商观光役的主渡口之一。

藩商从怀中取出一细竹筒。双手捧到先零王子面前:“王子只需看过此信,前后诸情,便尽知也。”

所谓凭水设关,临河筑城。

雕零浑,面无神采的从两侧西域游商的摊铺前挤过。超出一金饰贩子的摊铺时,下认识的瞥眼扫过。雕零浑忽浑身一凛,如遭雷击。

“喏!”便有骑士奔出传令。

待辨清游商颈间所悬之物,雕零浑疾步近前,伸手便抓。

远远便可闻声走南闯北的丝路游商,卖力的呼喊。

两人纵马驰行,自奔安远城而去。

说完便只顾大声呼喊,招揽主顾不提。再不看雕零浑一眼。

发自肺腑。失而复得,死灰复燃的狂喜,底子无从按捺。

盗亦有道。

一滴热泪打在手腕。雕零浑赶紧拭泪:“那妇人……现在那边?”

透着血丝的锋利狼牙,包着金灿灿的叶柄。靠近牙根处,还刻着一圈斑斓的羊角斑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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