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一时,彼一时也。”董太皇眸中异色,一闪而逝。似有未尽之言。
轻扯董太皇衣袖,窦太皇答曰:“正因有《起居遗诏》,董卓方能轻易偷生。如若不然,蓟王早回。”
待摆布皆退。董重这才私语相告。
“这……”董重遂以亲信之言相告:“总好过客居北国,无权无势。一无是处。”
董重又道:“太师又言,天下公孙既为一家,天下董氏亦是一家。今董侯为帝,太皇亲手养大,焉能弃之不顾。”
话说。自晓得《起居遗诏》,已入蓟王之手。董重遂办理行装,轻车上洛。诚如二宫太皇所言。董卓知有此诏,足可安枕。
“口说无凭。”董重嬉笑。
“董卓先强求上公之位,今又自封丞相。执宰朝政,一人之下,千万人之上。如何肯分权与你?”董太皇嗤鼻一笑。
重登鱼梁台。宾主落座,董卓居高低问:“骠骑此来,可有捷报?”
“既如此,骠骑可自去。且回董太师,朕等,尚无归期。”
董卓亦不敢怠慢。亲下楼台,出府相迎。
“竟有此事!”董卓喜从天降。
“非忧董卓,乃忧你我。”董太皇遂以苦衷相告:“亦如董重所言,客居北国,非悠长之计。你我姐妹,亦需早做筹算。”
闻董重千里来投。
董重对劲一笑:“自受太师重托,某高低驰驱,穷尽所能。终说动太皇,保太师一世安然。”
“为大将军如何?”董卓开价不低。
董重又看窦太皇。
“喏。”董重怏怏不乐。正欲辞职,忽又想起一事:“董太师还言,若蓟王奉献如旧,可并入勃海国。”
牛辅等人正欲拔刀喝骂,却被董卓眼神所止。思前想后,董卓遂言道:“摆布皆退下。”
“拜见太师。”董重下车施礼。
见二宫太皇无语。
窦太皇柔声言道:“长姐既有定论,小妹自当顺从。自先帝崩后,短短数载,已历三帝。此非社稷之福。常闻今汉气数已尽,幽冀之间,当出明主,三兴炎汉。董骠骑若求一世繁华,何必舍近求远。”
“抢先奉告王太妃。”窦太皇又道。
待董重出殿,帘后董太皇一声长叹:“终归利欲熏心,无人可免。”
“回禀太皇,董太师言,愿表我为大将军。共掌朝政。”董卓照实相告:“并请二位太皇回京,垂帘称制。”
“请。”
“可也。”董重毫不见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