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”。既咀嚼过君临天下的滋味,又岂甘心沦为废帝,困守百里之土。今觅得天赐良机。距九五之尊不过一步之遥。焉能“行百里者半于九十”。自当“百尺竿头更进一步”。

“不闻不问。”何结果有大智:“何车骑,有为而治。衣食住行,统统如旧。外松内紧,谨防贼人有机可乘。至于三圣旨,不日当见分晓。”

却说熙熙攘攘,利来利往。终归报酬财死,鸟为食亡。

换言之。合肥可勾连江、淮两大水系。水运极其便当。号称“吴楚冲要”、“中原之喉”。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。

一言蔽之。坐拥百里之地,合肥侯足可与关东:王谢士族、豪右大姓、汉室宗亲,交割好处。助其重登大位。

“喏。”

“如此,便是二帝相争之局。”孔融言道:“合肥侯远在扬州。其夫人又出汝南袁氏。弟子故吏,遍及天下。再加关东豪强大姓,盘根错节。特别淮泗诸侯王,与合肥侯很有来往。若再得关东宗室呼应,合肥侯自主为帝,十有**。”

重感冒,头痛欲裂。

“闻所未闻!”何车骑目瞪口呆。本觉得局势毒手之极。不料另有好天轰隆。

出堂时,张逊借与孔融通行,趁机问道:“合肥侯乃董太皇次子,董骠骑因何如临大敌。”

“这......”见一众属吏面面相觑,孔融又道:“尚书令曹节已死。所谓死无对证,若尚书台不能自证明净,恐坐实矫诏无疑。”

“这......”何苗稍作考虑,不料竟头痛欲裂。

见董重还不觉悟,处置中郎张逊,低声谏道:“将军手中不过三万兵马,如何能剿除关东群雄。且一旦离京,恐被人所乘。”

“永乐(宫)细作密报。先帝北巡,被困沙丘。朝夕之间,连出二诏。其一,乃托孤蓟王,兄终弟及。其二,乃令黄门书记于《禁中起居注》,当为父死子继。”

主簿**进谏道:“将军切莫粗心。有汝南袁氏为首,再得关东豪右大姓,及汉室宗亲互助,合肥侯私行篡位,绝非笑谭。”

“这......”见董骠骑颇不耐烦,孔融唯模棱两可:“或可一试。”

长史孔融,字字锥心:“此时合肥侯,便如十年前之临乡侯。百里封地,自食其力。若骠骑挥师攻伐,恐激宗室不满。误觉得,外戚凌辱宗亲也。陈王刘宠,与淮泗诸国,广结联盟。鲁国相,申明显赫,先前曾配五县令印。且合肥侯国,犹在徐豫诸国之下(南),关东宗王,乃其樊篱也。”

自蓟国兴海市,合肥侯便圈地建港,与蓟国互通有无。前亦效仿蓟国,筑堤通渠,大兴圩田。再加曾为新帝,退位后朝堂颇多虐待,除多年赋税。各种利好,助推国力蒸蒸日上。虽不敢与蓟王相提并论。然足可比江淮一郡。

“臣,领命!”何苗敢不从命。

“嘶......”一语惊醒梦中人。董重这才觉悟。本来鞭长莫及。

“朕已命人彻查尚书台一众属吏,皆不知圣旨下落。”何后言道:“必是曹节,死前设谋。”

董骠骑悄悄点头:“尚书台查验,存书竟不翼而飞。”

“无怪何车骑。便是朕,亦毫无眉目。‘夫阵势水东流,人必事焉,然后水潦得谷行;禾稼春生,人必加功焉,故五谷得遂长。听其自流,待其自生,则鲧禹之功不立,而后稷之智不消(注①)’。”何后言道:“干脆,便听任自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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兹事体大。何苗星夜来见。

“《起居遗诏》,董妪势在必得。依朕所料,此诏必行废长立幼,传位贵子。”何后嘲笑:“却不知何故,天明时先帝忽改口,兄终弟及。传位于合肥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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