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堂时,张逊借与孔融通行,趁机问道:“合肥侯乃董太皇次子,董骠骑因何如临大敌。”
“事不宜迟,依令行事。”董骠骑言尽于此。
“当数陈王刘宠。”张逊答曰。
“合肥侯早已元服。才干甚佳,有明君之姿。若重登为帝,必收外戚权益。董骠骑、何车骑,焉肯放权。”孔融悄声言道。
合肥,得名于淝水。淝水源出鸡鸣山(紫蓬山),后分二支,一支折向东流,穿城而过,时称施水(南淝河),注入彭蠡(巢湖);另一支,时称肥水(东淝河),西北二百里,出寿春入淮水。
“这......”见一众属吏面面相觑,孔融又道:“尚书令曹节已死。所谓死无对证,若尚书台不能自证明净,恐坐实矫诏无疑。”
“勿慌。”帘内何后忽轻声一笑:“虎遁山林,群犬乱吠。你可知,除《衣带诏》、《废帝诏》外,另有《起居遗诏》。”
“臣,领命!”何苗敢不从命。
主簿**进谏道:“将军切莫粗心。有汝南袁氏为首,再得关东豪右大姓,及汉室宗亲互助,合肥侯私行篡位,绝非笑谭。”
与此同时,步广里,董骠骑府。
“如此,便是二帝相争之局。”孔融言道:“合肥侯远在扬州。其夫人又出汝南袁氏。弟子故吏,遍及天下。再加关东豪强大姓,盘根错节。特别淮泗诸侯王,与合肥侯很有来往。若再得关东宗室呼应,合肥侯自主为帝,十有**。”
西宫,长秋殿。
“只恨曹节,程璜,前后入土。死无对证,如之何如。”何苗忧心忡忡。
自蓟国兴海市,合肥侯便圈地建港,与蓟国互通有无。前亦效仿蓟国,筑堤通渠,大兴圩田。再加曾为新帝,退位后朝堂颇多虐待,除多年赋税。各种利好,助推国力蒸蒸日上。虽不敢与蓟王相提并论。然足可比江淮一郡。
“无怪何车骑。便是朕,亦毫无眉目。‘夫阵势水东流,人必事焉,然后水潦得谷行;禾稼春生,人必加功焉,故五谷得遂长。听其自流,待其自生,则鲧禹之功不立,而后稷之智不消(注①)’。”何后言道:“干脆,便听任自流。”
兹事体大。何苗星夜来见。
“这......”见董骠骑颇不耐烦,孔融唯模棱两可:“或可一试。”
“若免陈国三年赋税,可否为我所用。”皆是亲信肱股,董骠骑干脆直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