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闻董重与公孙二雄,非常靠近。董侯年事渐长。恐难掩重用董氏外戚,与王太师并曹孟德,分庭伉礼之心。”二王太后断言:“此乃,取祸之道也。”
老宅本前后二进院落。蓟王少复祖爵,遂扩后院。
“姐姐心中,似别有隐情,可否实言相告。”窦太皇柔声问道。
董和字幼宰,南郡枝江人。祖上本巴郡江州人。黄巾逆乱,董和率族北迁。入四方馆,升五重楼。退隐蓟国,拜为六百石象林令。象林苑中,多有后妃亲眷。时俗豪侈,货殖之家,侯服玉食;婚姻断送,倾家竭产。(董)和躬率以俭,恶衣蔬食,防遏逾僭,为之轨制,地点皆移风变善,畏而不犯。自到任,象林三十六苑,笔笔出入,清楚了然。右相赞曰:“董幼宰,蹈‘羔羊之素’。”
王太后笑道:“既得此稻,东境无忧矣。”
“恐心牵甄都董侯,并侄董重。”三王太后答曰。
太皇銮驾内,董太皇悄问:“昨夜梦否?”
“敢不从命。”太皇金口玉言,蓟王自当领命。
要说天降吉祥。莫过门前五丈桑。
“禾下避暑可乎?”董太皇慨叹。
“既来楼桑,何不去陆城侯府,小住一晚。”董太皇言道。
“产谷多少?”王太后续问。
董太皇这便放心:“果是灵秀之地。”
“妹也梦醒。”窦太皇照实答曰。
二位义王太后,语透深意:“夫‘天与弗取,反受其咎;时至不可,反受其殃’。”语出《史记·越王句践世家》。上天赐赉不取,则受天罚。机会到却不动,本身便会遭殃。
“‘一蛇吞象,厥大何如?’此,便是民气。”三王太后一语中的。
“老臣亦未亲见。然既已遍传天下。猜想,此言非虚。”太傅杨彪答曰。
杨彪无言以对。天下局势既定。今汉恐难有,回天之力。
翌日,王驾重返临乡。
“长姐何意?”二王太后,悄声问道。
“当有五石。”蓟王答曰。
“夜梦至醒。”董太皇答曰。
窦太皇言道:“日前,上元夫人来问。你我姊妹,可愿身入昆仑。”
“何尝不成。”王太后答曰。换言之,究竟自主还是另立,不到最后一刻,尚不得而知。
“投身西王母门下?”董太皇心机微动:“不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