宾主落座,许攸这便言道:“此乃蓟王‘抛砖引玉’之计也。”

“未曾知也。”桓典照实作答。

御史中丞樊陵,快步追上许攸,低声言道:“幸不负尚书令所托。”

“贪多必失。”蓟王答曰:“今汉只闻并县为国,岂有合邦并国之理。与法分歧,不成妄行。”

“恐木柱不耐朽也。”许攸又进言道。

“悉数拆之。”董卓大袖一挥。

“丞相明见。”许攸佩服。

蓟王淡淡一笑:“蓟国,亦有千里国土,更有千万百姓。十倍于渤海。何必另取。”

许攸笑道:“请移步一叙。”

“许攸深谢。”本来,二人早有默契。

“蓟王上表,拒并国渤海。蓟王何意?”董卓居高低问。

“非也。”许攸言道:“先前蓟王数拒九锡。今再行之,亦是徒劳。”

许攸答曰:“《逸周书》曰:‘辟土服远曰桓。’桓者,柱也。上古时,称桓表。以此柱,示王者纳谏或为指路。故又称‘表柱’或‘望柱’。今称‘华表木(注①)’是也。”

首当其冲,当除寿春合肥侯盘据。安抚蓟王,更是重中之重。

至于,刚除何氏之患,又起董氏外戚。时至本日,唯求自保,余下已有力顾及。

“勃海乃大国。拥百万之众。其地,足可分十子。”冯美人如花笑靥。尚不敷二九之华,未泯少女心。

凡登鱼梁台者,皆为朝中新贵。只剩太傅杨彪等一众老臣,入宫伴君。

“恐,蓟王亦无此意。”许攸再答。

“先将此诏,公之于众。再上陈情表,言,蓟国高低,奉诏行事,别无贰心。至于陛下所赐,一概婉拒。”

“尚书令何故出此下策。”许攸不及登车,忽闻后声。

尚书令许攸,起家答曰:“蓟王乃纯臣。两汉四百年,未闻兼并邦国。故蓟王不欲行悖逆之举。”

刘备悄悄点头:“人言当然可畏。然心中更需怀畏敬。”

洛阳朝堂,涣然冰释。我等,实非叛变易主,乃受命而为也。因而,皆大欢乐。

兄终弟及,父死子继。乃古之礼法。宗子无德,不配为主。故以次子代替。亦是权臣之道。无可厚非。

“赐华表木。”董卓如何还不觉悟。

冯美人公然聪明:“夫君乃忧,若擅开此列,乃至后代兼并成风。诸王子国攻伐不竭,祸起萧墙。”

“当赐何物?”董卓又问。

高坐鱼梁,呼召三台。

朝政议毕,董卓自去。

“守节。”英妮娜言简意赅。

“铸铜非常耗时,恐非一日之功。”御史中丞樊陵奏道。

“然也。”许攸言道:“不出数日,董卓必搜刮京师铜器,用以铸钱。亦不出所料,必铸小钱。”

本来,董卓非大胆妄为。乃是奉诏行事。有二宫太皇,并蓟王为证。天下自无人见疑。董侯稳坐大位。就藩史侯,亦无话可说。

许攸遂将董卓隐蔽,娓娓道来:“先前,董卓扼守虎牢关,抄掠关东豪强坞堡,得赋税无数。然自并四方将军部众。十万雄师,人吃马嚼,再减轻赏废帝有功,积财多已耗空。”

樊陵再进言:“拆二留一,恐至不美。”

恰是同为三独坐之司隶校尉桓典。桓典与王允,订交莫逆。故知许攸借刀杀人,又暗行苦肉之计。自那日,王允被董卓赶下鱼梁台,便誓不于其再见。入宫伴随献帝身侧。唯剩桓典,登台议政。

苦等半月。《起居遗诏》,终被蓟王,昭告天下。

“增封数县,如何?”董卓又道。

桓典续言道:“待京师铜器铸尽,董卓必拆宫中铜人、铜驼、铜马、铜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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