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‘和帝永元九年,都护班超遣甘英使大秦,抵条支。临大海欲度,而安眠西界船人谓英曰:‘海水泛博,来往者逢善风三月乃得度,若遇迟风,亦有二岁者,故入海人皆赍三岁粮。海中善令人思土恋慕,数有灭亡者。’英闻之乃止。’”目视沃洛吉斯五世,蓟王轻开尊口:“孤,欲求条支,与贵国互市互市。”

蓟王,便是外援。

作为大汉藩王。蓟王与安眠亦或是罗马,皆非敌对。之以是,谨言慎行。隐姓埋名,掩蔽踪迹。只因牵一发而动满身。不欲打草惊蛇。

少顷,便又数骑,吼怒而来。

如有机遇,君临美索不达米亚。陈腐遗存,当悉数摒弃。

“王被骗知。父王身染沉疴,恐不能治国。此事还需,从长计议。”沃洛吉斯五世,所言非虚。换言之,需等他登临贵霜大王位,方能兑现信誉。

来而不往非礼也。

篝火熊熊。

“……”血沙蝎母,一时竟无言以对。

“拜见王上。”一别多年,沃洛吉斯五世,深目饶须,面染风霜。公然光阴催人老。

蓟王大可作壁上观,安然自是无虞。

沃洛吉斯五世,考虑言道:“昔日条支,今已析分数国。如塞琉西亚、巴比伦尼亚、查拉塞尼,不知王上,欲择何地?”

遗民立城,美索不达米亚,屡见不鲜。特别诸多豪商,以私掠、私贩发财。从王国手中采办权益,而后将私港,改革成都会。如查拉塞尼,前都城苏萨。便是波斯帝国期间住民点,与亚历山大老兵定居点,归并而成。

陨琉璃下,一闪寒芒:“王子何故,出尔反尔,自食其言。”

更有甚者,邦交国书,乃由沃洛吉斯五世上呈。与蓟王相善之意,不言自喻。传位于何人,显而易见。

“王上大恩,必不相负!”

血沙蝎母,犹未回魂:“嗯?”

不出蓟王所料。携亲卫私兵,并少量国王卫队,假扮胡匪,声东击西,边墙迂回。甩开罗马标兵,赶来相见。

安眠王子,沃洛吉斯五世,终究迟迟现身。

一言蔽之:“国有外援,不成渎也(《左传・昭公二十六年》)。”

“王子安否。”蓟王回礼。

至于夜女王所选,美索不达米亚最南端,波斯湾顶部之查拉塞尼王国。何尝不是,绝佳锚地。

诸多辎重粮草,车马主子,悉数奉送蓟王不提。

星昴・赛拉娅瞻仰银河,轻声言道:“群狮有主,西女东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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蓟国大汉一藩,舟行四海。一举灭北天竺,立为大汉十五州。此战,即便安眠,亦悉知详情。便在此时,得蓟王国书,邦交互市。而非战书,灭家亡国。安眠老王,自可含笑地府。

忽如一夜东风来,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
日夜锥心,不散阴魂。

蓟王先言:“凡孤子嗣,及冠为郡王,及笄为县主。正因不忍见,王子这般,战战兢兢。”

“我主已返国。”骑士答曰:“传语密斯,盟约已废。”

“子为国主,女为县主。一国可比数县之地。生男还是生女?”红色女神,困扰好久,确是困难。

蓟王窃觉得。神娼退役,断不成取。

瓦迪拉姆,西距艾拉港,不过百六十里。轻车疾行,朝夕可至。港中枝分角市,并七海商会齐聚。更有西女国冬眠。边墙戈壁,最大一支胡匪,亦服从行事。再加瓦迪拉姆部落,待蓟王以高朋之礼。贝都因人,漫衍半岛,支系浩繁。毋论罗马边墙行省,亦或是安眠帝国,皆不敢等闲涉足。

若说,贝都因人,是荒漠游牧民。篷车民,便是都会旅人。皆居无定所,四海为家。各有保存之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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