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其毕恭毕敬。陈王宠,不免慨叹:“世人皆言将军,‘有虓虎之勇,而无英奇之略。轻狡几次,唯利是视’。断言,‘自古及今,未有若此不夷灭也’。且常与袁术并列,‘术既叨贪,布亦翻覆’。今,孤观将军,有礼有节。世人之言,亦不敷为信。”
不料陈宫,置若罔闻,不为所动。颇多狂士自风骚。
“拜见王上。”吕布抱拳施礼。
“蓟王天生,且亦出汉室。若王上身负天命,(蓟王)又岂能逆天而行?”陈宫所言,模棱两可。
“(车骑府)长史酒醒否?”陈王宠不觉得意。
再者说来。与会名流,或作词赋以颂,或手札老友奉告。有天下名流,相互作保。此事必非同平常,不成等闲视之。
陈王宠,亦不例外:“蓟王南下,孤当称帝。”
先帝活着时,常私谓摆布。言,种田十倍利,经商利百倍。蓟国千里之土,如何可比朕万里江山。言下之意,即便千里封国,遍种青禾。“千里地出十倍利”,又如何与“万里江山利百倍”,相提并论。摆布皆奉承以侍。
恭送陈王移驾。吕布仓猝起家,去扶醉酒陈宫。
陈王宠端坐大位,面色如常。待宾主尽欢,起家罢筵。
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。”陈宫肃容下拜:“必是传国玉玺。”
陈宫表示吕布,肃容下拜:“下臣等,当为王上效以死力。必御敌于国门以外。”
陈王宫宴,亦不例外。
忽闻殿传扬声:“‘道听而涂(途)说;德之弃也’!”
“天机不成泄也。”陈宫自不肯流露半分。
常常会来宾大宴,必有人言及。
世人皆知。蓟王,种田发财;先帝,卖官敛财。二人自幼了解,君臣之间,颇多来往。
谶纬之术,害人不浅。当真有人,坚信不疑。
“蓟王在北,何言天命。”陈宫一笑嗤鼻:“鄙语曰:‘利令智昏’。陈王宠失色也。”
吕布无法。边与来宾道别,边等陈宫如何后事。少顷,待来宾散尽。殿中只剩二人。便有黄门令入宫相邀:“车骑将军留步,王上有请。”
言罢,从身后取一玉匣。
“孤,正有此意。”无外人在场,陈王宠暴露心迹。
吕布竟,无言以对。
陈王宠已恭候多时。
“闻,蓟王已得‘羌身毒道图’。若果有此路,不出一年半载,当亲领雄师,南下身毒。此乃国运之战。绝非一日之功。若趁此良机,王上即位为帝,三兴汉室。亦应‘代汉者,宗王也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