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须,忽听程中大夫腻声言道:“陛下当早日结婚,引汝南袁氏互助。”

“此处存疑,老父亦难以信赖。”程璜似自言自语:“依蓟王之为人,必不肯裹挟此中。何如……”

程中大夫一愣:“阿父为何笃定,必是新帝败亡。”

“女儿万毋妄动。”程璜仓猝叮咛:“胜负未分时,首鼠两端,乃取祸之道。只需固宠新帝,察言观色,侧耳聆听,再出宫奉告为父,足以。”

“先前,何后屡召道人史子眇入西园,可曾查明企图。”窦太后又问。

“阿父莫急。”程中大夫欣喜道:“或不日,当见分晓。”

程中大夫幡然觉悟:“莫非,张让已暗中拉拢蓟王入伙?”

荀攸言道:“莫非文和所言,乃指‘祸福相依’。”

待养女辞职,程中大夫这便出府。车入永安宫,面见窦太后,细说时势。

“文和所言极是。”荀攸言道:“为大汉社稷,天下百姓计,我等当共扶主公,早日登临大位。”

话说。刘备志对劲满,颇多人畜有害。

“乃自取其祸也。”程璜顿足道:“新帝命不久矣。”

所谓逼上梁山。逼上帝位,孤也非常无法啊……

“女儿言之有理。此事成或不成,必见端倪。当时,只需按图索骥,便可知谁胜谁负。再下重注,保家门一世繁华。”

“袁氏无乳,焉能纵情。”新帝瓮声答曰。

新帝亦负手而立,俯瞰京华盛景。

“十常侍那边,又当如何?”程中大夫问道。

“阿父之言,女儿铭记于心。”程中大夫遂盘算主张。话说养父程璜,宦海沉浮,历经四帝,仍耸峙不倒。求生之术,足见一斑。

眼中精光,一闪而逝。新帝笑问道:“却不知,朕当罢休与何人一搏?”

见众谋主纷繁点头,贾诩又道:“十常侍为求活命,不吝与何后联手。乃犯人臣大忌。自寻死路也。先前新帝似另有顾忌,一时难以弃取。现在暗潮涌动,眼看帝位难保,必当机立断,肃除十常侍。祸起萧墙,两宫流血。那个能笑到最后,亦未可知。此其二也。”

新帝笑问:“如何?”

程璜张了张口,一时竟无言以对。

时至本日。蓟王刘备,天下已无人能挡。要不要做天子,就看刘备本身乐不乐意。

“陛下。”收支宫闱,已成宠妃的程中大夫,赶来相见。

合法蓟国四大谋主,自二崤城了望京都洛阳时。

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。偶然候,确切要逼上一逼啊。

南宫,云台殿。

“家父言,摆布车骑,乃大汉纯臣。虽素与蓟王交好,却心向朝堂。陛下当可一用。”程中大夫言道。

“大将军何进。”程中大夫脱口而出。

新帝眼中,烈火熊熊:“速除衣,朕要食乳。”

“新帝聪明,故将蓟王解除在外。而张让等人却偏反其道而行之。”窦太后自帘后言道:“即便十常侍得逞,亦难悠长。若新帝不存,蓟王必血洗洛阳。”

“服从。”程中大夫早有筹办。

典出《淮南子》。

若将麒麟取精,比作塞翁失马。“故福之为祸,祸之为福,化不成极,深不成测也。”

“先时,望气者妄言京师当有大兵,两宫流血。先帝厌之,乃大发四方兵士,讲武于平悲观下,觉得震慑。然若望气者之言,果在新帝身上应验,于吉所解‘代汉者,当涂高也’必广为传播。此其三也。”

“统统如阿父所料,新帝欲除十常侍结好党人,已断难转意转意。”程中大夫照实作答。

世人终是觉悟。

“扶立重臣,皋牢宗室。再除十常侍,尽收党人之心。”程中大夫按老父所教,咬牙言道:“当时,陛下可罢休一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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