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言蔽之,王眼里的天下,必定与活尸分歧。

“老臣,举门下弟子阮瑀,字元瑜,陈留尉氏人。文思敏捷,懂乐律,能鼓琴,名著学坛。可谓‘奇才’。”王子馆蔡少师,起家奏曰。知蓟王专开朝议,参议荒洲通航事件,遂于百忙当中,驱车前来。内举不避亲,合法如此。

闻“献费”二字,少帝不由眉开眼笑,又仓猝忍住:“如此,当谨遵太皇命。”不愧是先帝与太后所出。对财帛,天赋极佳。

“喏。”郑泰领命自去。郑泰大名,海内皆知。能得郑泰恭候,何其幸也。

蔡邕笑答:“回禀主公。老臣既称此子‘奇才’,必有异人之处也。来时私与老臣言:不肯半道登车,甘心从始而终。于荒洲之上,督大汉雄城,向化山岛蛮夷。乃平生之幸也。”

“臣等,服从。”

“恰是。”郑玄笑答:“应仲瑗,深谙法家。本已应车骑将军何苗所辟。然因有一事不明,半途北上蓟国,与老臣坐而论道。数日不眠不休。才情斐然,尤精《春秋决狱》。如此高士,焉能明珠暗投。”

蓟王重开二十等爵,便为惹人向上,又惹人向善。广开商道,尽量减弱地步代价,亦是趋利避害。“阳关大道你不走,天国无门偏来投”。蕞尔小贼,欺孤刀倒霉乎。

“无妨。”身后窦太皇言道:“蓟国千里国土,未并之前,多是一片白泽。举目汪洋,无有立锥之地。蓟王通渠修路,筑堤圩田。活四方流民无数。纳五胡四夷很多。诚如张卿所言,外洋东鯷人,分二十余国,据夷、澶二洲,广稀有万家。珠崖洲,周匝二千里,径度七八百里,更有十万家。蓟王虽设一港,然却可向化百万岛夷。不出数代,荒洲皆为汉藩。单献费一项,便得大利。”

汉末大族,之以是吃相丢脸。兼并地盘,豢养人丁,无所不消其极。撤除大发国难不义之财。冒死强大,为求自保,亦是首要启事。趋利避害,人之常情。

“公业。”

“本来如此。”蓟王不由莞尔。

“老臣拜谢。”蔡邕门下,高阳令顾雍,德才兼备。上任以来,政绩常列前茅。蓟王曾言其有“宰相之姿”。二千及冠,指日可待。阮瑀年长而晚到,故列顾雍之下。自求斥地荒洲,其志弘远。不甘人后之心,足见一斑。

“恰是安邑卫觊。”耿雍笑言:“卫觊少年早成,以才学著称。凡古文、鸟篆、隶草,无所不善,博古通今,多识典故。兼通法家,尤善刑律。先前多为人撰写碑文,后不厌其烦,避入深山。闻蓟国首开刊印文籍之先河。因而乔装于工匠当中。欲学造纸之术。岂料一时技养,阴凿活字,刊印成册。竟一时流行国中。遂被左伯看破。”

蓟王的好处诉求,自不与宗贼苟同。

不等右相奏答,蓟东尹钟繇,已起家笑问:“敢问右相,但是河东卫伯觎。”

“蓟王所择港津,皆在‘蛮夷徼外,外洋荒洲’。乃‘火食罕至,不毛之地’。朕若应允,是否有失公允。”蓟王之事,少帝皆谨慎以待。

略作考虑,刘备喜道:“但是著《民风通义》之南顿应劭!”

“臣在。”门下督郑泰,自侧席入殿。

“其人安在。”蓟王忙问。

待群臣议毕。右相耿雍,起家奏报;“禀主公,博士祭酒左伯,亦荐大贤退隐。”

待蔡邕落座,上庠令郑玄亦起奏道:“老臣举汝南应仲瑗。”

一来二去。便将本身吃成了大家喊打的“宗贼”。宗贼与列候,绝非官方与官方之别。“不告而取谓之窃”。趁万民流徙,大肆圈占荒田。又筑坞堡自守,两面三刀,常与贼人沆瀣一气,为害乡里。天灾又加天灾,郡县便有少数自耕农,亦纷繁停业。不得已,宰卖田宅,自卖为奴,举家避入豪强坞堡。如这天积月累,蚕食蚕食。不出百年,门阀终究把持天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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