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鲁阳县境,路上略有车马。问过方知,高傲水退后,多有豪强大姓雇佣兵马,光复祖宅坞堡。转运积财、耕户,复开荒田。

何后掀帘窥视。只见城门敞开,吊桥尽毁。垣墙多处坍塌,护城河早被淤塞。虽无碍通行,亦无险可守。

赵忠答曰:“闻贼酋周仓,乃河东大阳人。家贫,贩私盐餬口。两臂有千斤之力。剑眉环眼,黑面虬髯,性豪放,以武勇称。”

华雄遂指西北群山言道:“此山何名。”

《左传》:哀公四年,楚谋北方“致方城以外于缯关”。便是此地。

华雄遂下锚泊岸,放标兵下船刺探。

太后所言极是。”何苗答曰。

五百王骑,一人双马。次第下船,沿谷道东进。

车驾入城时,何后命赵忠好言想问。

一言蔽之。趋利避害,人之常情。

然何后并不断念,又问道:“博望贼酋,名声如何。”

便有军候打马近前:“都尉宜持久。迟恐为贼人所害。”

“这……”关上守军吞声答道:“我家将军,游猎未归。劳烦都尉,稍候数日。”

赵忠窗下禀报。

城头贼众窥见,纷繁暗松一口气。

标兵又答:“伏牛山。”

《史记・越王句践世家》,齐使者说越王曰:楚“夏路以左,不敷以备秦”。《索隐》引云:“楚适诸夏,路出方城,人向北行,以西为左,故云夏路以左。”

又闻一行人欲往宛城。

换言之,周仓、裴继二人,据关守备,自主流派。不与豫州黄巾余众来往。南阳属荆州。如此看来,荆州黄巾与豫州黄巾,必有间隙。乃至老死不相来往。

夏路被断,南下有望。

华雄所乘构造斗舰,逆伊水南下,正泊于一处知名河湾。

车至鲁阳城下。

“喏。”

五百王骑,来去如风。少顷已不见踪迹。

与此同时。

“军令如山,都尉恕罪。”城头贼众,岂敢私放官兵。

“人前称‘夫人’。”何后又叮咛道:“太后二字不宜再用。”

标兵答曰:“熊耳山。”

蓟国美田良宅,之于黎庶,大利难舍。然之于豪强大姓,不过蝇头小利。如何能比南阳,连绵坞堡,把持江山。

言下之意,持续南下,深切贼区。阻断动静乃其一。引董卓追兵混战乃其二。如此,方能假死脱身。

虽说故乡难离。然一场大水,十室九空。鲁阳百姓早随船奔赴蓟国。定居安北、辽海二郡。户户分得美田一顷,良宅一栋。牛马构造器,不一而足。不待南阳水退,百姓已安居蓟国。无人愿展转归乡。

合肥侯南阳称帝时,曾命袁术增筑此关。

赵忠答曰:“老卒言,乃黄巾余孽。有贼酋二人。一人姓周名仓。一人姓裴名继。二人本为黄巾别帅,幸运逃命,啸聚山林。不肯随汝南、颍川黄巾,屯田招安。立寨伏牛山中。躲过南阳大水。收拢流寇,已稀有千之众。周仓据博望,裴继守方城(缯关)。”

见太后情意已决。车驾遂穿城而过,南下宛城。

究其启事,南阳帝乡,地盘兼并。升斗小民,多为耕户。故里尽毁,别无余财。且宗亲邻里,皆同奔蓟国。蓟国即家国,他乡亦故里矣。

待华雄引军关下。贼酋裴继,仓猝升桥落锁,闭关自守。

太后言道:“既是义贼,岂会难堪孤儿寡母。”

船上领导言,不知伊水竟有枝津。

豪强大姓,补葺坞堡,相互照应,共御盗贼。

“某乃蓟王麾下,都尉华雄。守将安在?”

南阳一地,吏治全无。洛阳献帝,故意有力。淮南新帝,自顾不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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