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到火线邸报。饶是多智的蓟都尹娄圭,亦始料不及。以他的沉着沉着,处变不惊,如何能想到甘兴霸竟如此豪气刚胆,百骑劫敌营,一刀斩管亥。五万黄巾贼死伤过半。剩下无胆匪类,皆望风逃窜。

又例外设酒宴,接待蔡伯喈。

“这……”羊续顿时无言。

即拜安平王郎中令,兼领蓟王宫谒者。

知羊续好食鱼。有安平本地大族属吏,向羊续进献一条宝贵活鱼。羊续安然受之,悬鱼于庭。待属吏再次送鱼,羊续便手指悬鱼,以示回绝。此事随即传播,时人便称羊续为“悬鱼太守”。

“有六合然后有万物,有万物然后有男女,有男女然后有佳耦,有佳耦然后有父子,有父子然后有君臣,有君臣然后有高低,有高低然后礼义有所错。”蔡邕言道:“正所谓‘家国同构’。反观兴祖,上不食高俸,下不纳老婆。于情于理,于国于家,难道大错而特错。”

蔡邕见羊秘甚是机灵,便起收徒之心。

国中多豪强。权贵之家好豪侈。黄巾未平,便已旁若无人,招摇过市。惹得羊续甚是恶感。便以身作则,穿旧衣,食细粮,瘦马破车,穿街过巷。引来世人纷繁侧目。

年青时,以忠臣子孙,官拜郎中。建宁元年,被前大将军窦武辟为府掾,同年,窦武被害,羊续夺职。次年,第二次党锢之祸发作,羊续因受连累,被监禁十余年。

倒是诸母闲谈时,向王太妃保举一人。

诸母言道,蔡伯喈与羊兴祖,订交甚笃。不如遣蔡伯喈亲赴安平一行。

如此看来,主公十万青州兵的胡想,怕是要不复存在。

不管如何。计谋假想,却完美达成。肃除占有在冀北三国的黄巾大部。既除边患,又减轻广宗汉军背腹受敌的压力。可谓一石二鸟。

便让羊秘和母亲返回泰山故乡。

“想必晓得。”羊续又答。

“云台窦太后可知此事?”蔡邕诘问。

二人相见。蔡伯喈言道:“蓟国行高俸养廉,天下皆知。兴祖既为蓟国属臣,岂能因一己之私欲,而枉顾君臣伦常。”

今党锢未解,仍赋闲在家。如前所说,以蓟王今时本日之人脉,想例外启用一两个党人,还不手到擒来。

须知,七国歃血缔盟。三国南界,已是蓟国南界。只需安定广宗黄巾,冀州剩下三国,亦如此例。

王太妃遂将诸母请来相商。

诸母乃窦大将军霜妻,对府中掾史自当一清二楚。既是忠臣以后,又逢国难,现在启用亦无可厚非。王太妃这便命人携诸母手札,前去平阳,请羊续出山。

蓟国虽已提早上疏洛阳,朝廷也已默许此次剿灭。但“一日复三国”,还是过分刺眼。

万幸,有扬武校尉高览,率军清算残局。倒是招降了很多黄巾宿贼。人数或稀有万之众,可组青州兵。然距十万之数,怕是差的很远。

此乃剖心之言。好友劈面,羊续亦道出心中隐蔽:“伯喈可知,是何人举我退隐蓟国。”

羊续低声言道:“乃窦大将军夫人。”

稍后不久。羊续嫡妻携子羊秘,赶往信都官舍与羊续相会。羊续却闭门不见,仅让儿子羊秘入内。向儿子揭示统统资产,不过布被、短衣,盐、麦数斛罢了。羊续对羊秘言道:“吾自奉(食俸)若此,何故资尔母乎?”

或已洞察天机的蔡邕,忽含泪而笑:“天将变矣。”

万幸,羊续念及结发之情,答应母子小住数日。而贴身庇护羊续的绣衣吏,仓猝遣蓟国刺奸,六百里上报左国相崔钧。

究竟上。或从黄巾之乱起时,蓟国谋主对洛阳朝堂会如何作想,似已不放在心上。今汉气数已尽,几成天下共鸣。能三兴炎汉者,普天之下,唯我蓟王。此时不起,更待何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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