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来如此。”严夫人亦有主意:“万岁坞四周高墙,摆设重兵。除董贼外,出入皆需将令兵符。且各家皆伏有细作,凡风吹草动,必报之台上。孔殷间,断难逃脱。”
似有神明。
“老贼车驾出坞,半晌入宫。”安素言道:“当持久。”
果不其然。严夫人独上高楼,只为登高望远。
“如何乘风?”
“姐姐何故至此。”得见安素,严夫人终是放心。
“也好。”十万孔殷,多说无益。五人遂依计行事。
话说,后代胡服,大行其道。衣不蔽体,如此庞大机构,自无从讳饰。汉服大袖翩翩,裙长曳地。恰好掩蔽。且又假扮舞姬,着装更加富丽。不脱衣,全无马脚。
众目相对,安素言道:“唯有乘风而度。”
藏于裙下,如伞骨撑开。可乘风滑翔,奔腾城头。乃由安设于楼桑老宅七重顶阁内大木鸾,改革而成。
董卓游移止步。
安素之以是,如此行事。亦因若不幸暴露马脚,仍可近身行刺。冒死一击。
孔殷间,安素心有灵犀,口出“貂蝉”。
董卓车驾到达。黄门令先行通禀。
机簧声中,彩翼大张。好像天女散花,又似含苞绽放,更比孔雀开屏。三角飞翼,于二人背后伸展开来。类后代滑翔翼。
董卓整衣下车。义子吕布,爱婿牛辅,并亲信田景。三人伴驾随行,登玉堂殿。
本日便自上高台,又有何人敢多言。
董卓公然粗中有细。出言逼问。
“莫非蓟国构造器。”事关存亡,程环焉能不细问。
待抵鱼梁殿顶阁,世人纷繁现身相见。
安素长话短说,奉告真相。
“愿闻其详。”程环又问。
“老贼死期至矣,犹不自知。”王允横剑怒骂:“杀贼!”
南宫,玉堂殿前。
“此物安在?”程环诘问。铩,折也。谓“铩羽”,便指折翅。“鸾铩翼”,乃指鸾鸟折翼。不祥兆也。却不知,因何又加“飞”字。
正如先前所言。只需不出坞门,并私登鱼梁台,东西罼圭苑中美景,皆可尽览。董卓又仿西园,造列肆、客舍、酒垆、汤池,不一而足。积粮如山,挥金如土。足可自足。
严夫人乃少主吕布嫡妻。吕布虓虎之勇,万夫莫敌。董卓麾下多匹夫。孰高孰下,一战便知。凡有门前搦战,吕布必欣然应之。
何况丞相已出。鱼梁台上皆女流。严夫人择此时登高,自无大碍。
董卓稳坐车厢,静待宣诏。
不等出言相问,牛辅并指仰问:“何人障道!”
“王允,老匹夫。”董卓戾气横生:“不知进退。自寻死路乎!”
“老贼何其健忘。”恰是多日不见,王子师。
貂蝉比方高洁,亦符合舞姬名号。董卓故不生疑。这才蒙混过关。
“万岁坞铜墙铁壁,插翅难飞。”天师二女,无功而返。
“鸾铩飞翼。”安素道破天机。
唯剩安素,独留台上,觉得策应。
稍后不久,四人闻讯而回。
熹平六年,掖庭令毕岚奉先帝命,铸铜人四列于仓龙、玄武阙,又铸四钟,皆受二千斛,悬于玉堂及云台殿前。
目不斜视,待董卓车驾远去。
程氏姐妹,却不负所望:“我等已寻到严夫人。今吕布为义子,一人之下,很有声望。只需不出坞门,偌大坞堡,严夫人苑中来往,全无忌讳。”想来亦如此。若果然监禁在家,寸步难行。一种翅膀,焉能甘心。谓公愤难犯。董卓亦需顾忌。
单人双臂加双足,呈十字支撑,为骨架;双人并肩,各出一臂,同为骨架。乘人与机构,连为一体。此中机巧,一言难尽。然究其道理,颇多与鹞子近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