环顾摆布,吕布吐气开声:“奉诏诛贼,跪地免死!”
火星并血光,一同迸溅。画戟连斩三重软甲,劈入右肩。
杨彪所举,亦是董侯心仪之选:“速传敕令。”
“贼臣死矣!”
目视董卓“催金山,折玉柱”,滚落阶下。吕布手持画戟,好像杀神,踏血而降。
王允、吕布、李肃等人,急入玉堂殿。
吕布答曰:“奉诏讨贼。”
“速去辅汉将军府。”安素早有定计。
音犹在耳,疾风割颈。董卓直立寒毛,歪头遁藏。
与此同时。
刀枪并举,齐齐杀奔而来的秦胡马队,竟纷繁却步。
蛮力破体。董卓胖大贼躯,喷血横飞。撞断卧棂石阑(雕栏),滚下石阶。
“护驾!护驾!”牛辅浑身血溅,撕心裂肺。
风云突变,情势急转。阶上阶下,猝不及防,好像泥塑普通。
“啊!”董卓痛极而嚎,声震二宫。饶是玉堂殿前二钟亦嗡嗡。
“虑不及也!”
吕布心防,似亦被磕碎。
“贼臣授首,万岁坞中一众翅膀,尚未晓得。宜当一网打尽。切莫泄漏风声,令其有备。”王允答曰。
“丞相!”此时牛辅才将将回魂。瞋目圆睁,抽刀扑上。却被李肃领死士,挥戟截住。
“何人,可堪此大任。”董侯又问。
天不幸见,彼苍有眼。
洛水北岸,积雪成堆。
“左中郎将,为董(贼)义子,军中素有威名。携赦免圣旨入营,足可安抚军心。”王允掷地有声。
“何不重返函园。”严夫人不解。
太傅杨彪,喜极进言:“董卓虽死,雄师犹在。不成不防。”
“如何?”见严夫人捧腹,安素忙问。
“天光大亮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程环言道:“当何往?”
“不成。”王允伏地叩首:“老臣窃觉得。十万雄师,跟随老贼久矣。多被其豢养拉拢。取万岁坞内赋税乃其一。另觅一良将前去乃其二,如此,方能安抚军心。”
“八关当中,近郊苑囿,尚驻有十万雄师。”王允三进良言:“宜当收归己用。”
董卓求救无果。唯色厉内荏,反身呵阻吕布:“奉先逆行,虑及家小乎?”
“良将何来?”董侯目视吕布。
“太尉马日磾,大司农张温,司空朱儁,廷尉皇甫嵩,可堪大用。”
“噢……”董侯如临大赦,瘫身落座。亦全无君仪。
“人在北宫。”王越答曰。
眼看吕布步步逼近,已临阶下。
吕布怒从心起,恶生胆边:“狗贼纳命来!”
话说,董卓来往宫中,皆“陈兵夹道”。“自营至宫,左步右骑,屯卫周匝”。更加万岁坞,城高厚墙。便有千军万马,亦难攻陷。唯近身一击,方可如愿。
目视董卓陈尸,王允不由老泪纵横。
“可。”董侯无所不该:“速去。”
“喏!”
“太仆所言极是。”董侯从谏如流:“速闭宫门。一干人等,不得擅出。”
“我等愿降。”秦胡兵纷繁弃刀乞降。
利刃破体,浑身紧绷。董卓反手握住双耳小枝包夹之矛尖燕尾,两眼血红:“我儿,何故弑父?”
噗——
董卓抬头数次,咳血断气。
“喏!”便有宫人,赴北宫传命。南北二宫,覆道来往。无需收支宫门。
寒光逆升,血流如瀑。
阶上王允,振臂高呼:“奉先杀贼!”
“丞相——”便有主薄田景上前抱住董卓尸身。被吕布当胸刺死。
董卓毕竟武夫。多年交战,刀头舐血。存亡一线,自行警省。侧身躲过斩首一击。却也累及右肩。
“朕已命太尉,大司农,司空,廷尉,众卿去往招降。”董侯言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