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董重出室。张俭面上,忽现一丝摆脱。

董重如坐针毡,强装平静。恐怕党魁醉眼端杯,蒙眬笑问:“大将军觉得如何?”

清谈分客主两边,“谈士”为主,先抒己见,称之为“通”;“难者”是客,加以词辩,称之为“难”。为深切起见,可经数次辩论;也有谈士,自为客主,几次分解义理,行抛砖引玉。清谈结束,宾主两边,高低立判;若两边皆言之成理,无分胜屈,则由第三者来评判。

口若悬河,唾沫横飞。

虑及此处,董重又问:“然,如何施为?”

清谈时,谈士常常“执麈(zhǔ)尾(名流雅器,公用道具)以指划”,成一时民风。“盛饰麈尾”,亦成谈士意味。

饶是大将军董重,一知半解,亦暗自心惊。

后有人言:向来论时令,大抵总从东汉末年之党祸开端。那是所谓处士横议的期间。

二次党锢,皆因“处士横议”而起。语出《孟子·滕文公下》:“圣王不作,诸侯放恣,处士横议。”

“大将军为骠骑将军时,广募西凉健勇。今,上至卫将军,羽林、五官,中郎将;下至上林苑中将校所辖数千精兵,皆出骠骑营士。大将军,何不令卫将军等,代为皋牢。将四关西凉都尉,收至麾下。如此,洛阳之危可解,大将军重掌朝堂在望。”

“先窥则前功尽弃也。”果不其然。

“若能取来一用,大事可成矣。”张俭言道。

“大将军,若为垂衣拱手而治天下,唯‘化敌为友,收归己用’一途。”党魁笑答:“此乃兵法云,不战而屈人之兵也。”

张俭将来龙去脉,道出一清二白。董重如何狡赖:“不瞒张公,永乐积铜,不下数十亿钱。皆屯于钱堡赀库当中。”

张俭笑而不答。反从袖中取出一漆木信函:“只需将此物,六百里送至董太皇劈面。大将军心中疑虑,自当涣然冰释。”

“时大将军何进,攻打南北二宫,火烧永乐。后永乐积铜,悉运二崤城,于钱堡重铸四出五铢。皆录入太皇名下。”张俭笑问:“不知,然否。”

“可否先窥?”董重双手接过信函。

“父老赐,不敢辞。”董重咬牙支出囊中。

“好。”董重这才心安。终归有所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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