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上只识汉家儿郎,却轻视乌桓(大)丈夫。”蹋顿瓮声答道:“心中不平,故而出声。”

“下官在。”赵苞微微一愣,遂举杯回敬。

“来人,笔墨服侍。”刘备一声令下。

“能饮。”

蓟国上至将校,下到兵卒,皆是演武场常客。这便纷繁为二人筹划演武公用兵器。疆场练兵,点到为止。断不会伤及性命。

塞中主坞,已备好拂尘酒宴。共推蓟王居首,宾主各自落座。

二杯下肚,蓟王面不改色:“还能饮否?”

唐・高适《塞上》:“东出卢龙塞,浩然客思孤。亭堠列万里,汉兵犹备胡。”足见此塞,天下着名。

赵苞表情荡漾,亦满饮。

卢龙塞坞堡连横,亭堠合纵,乃是一个完整的纵深防备体系。知刘备北出塞外,幽州牧王允已命守将,提早打扫营堡,充足雄师入住。

觥筹交叉,其乐融融。刘备举杯相邀:“赵府君。”

“如此,再饮一杯。”

刘备泰然自如,环顾摆布,朗声问道:“何人出声。”

言及十常侍之乱,王允府中属吏,各个切齿生恨。而赵苞却神采如常,刘备随即又高看一眼。所谓“豪杰无问出处”。赵忠为人如何,又岂是赵苞能够摆布。只需做好本身,守好本分,便可称忠义之士。

刘备又问:“若败,又当如何。”

“此何人也。”刘备并指一点。

刘备笑道:“孤,深谢之。”

席间,王允起家相敬,谢刘备援助之义。言,若非王上相救,早已命丧北寺狱中。

刘备笑道:举手之劳,无需挂怀。闻使君身陷囹圄,天下义士皆驰驱相救。孤幸位列此中,保大汉一栋梁。

“如此,再饮一杯。”

“少时结伴任侠,焉能不识襄平徐荣!”韩当再答。

如此另有何话好说。韩当跪地认主:“臣,韩当,定鞍前马后,效犬马之劳!”

“能饮却不敢再饮。”韩劈面色微醺:“末将值夜,再饮便将误事。”

趁两人立存亡券书,幽州牧王允离席劝道:“禀王上,天气已晚,目不辨物。刀枪无眼,恐伤及性命。不如,来日再一较是非。”

“满饮此杯。”说着,刘备将杯中美酒,一饮而尽。话说,先前敬酒,蓟王沾唇即止。却唯独与赵苞满饮。

“能饮。”

“末将,拜见王上。”便有一雄浑武夫,跨众席出列。

“口说无凭。”四弟太史慈,看热烈不嫌事大。

“立字为据。”韩当、蹋顿异口同声。

“有何不敢。”韩当抱拳道:“若败,自无颜见主公劈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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