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吕布今安在。”董重忙问。

上林乱军不敢争锋。让开门路,放其拜别。

箭囊射空,吕布安闲拨马,奔突入坞。

“多谢!”吕布引兵入城,直奔南宫苍龙门。

此却难不倒盖海舰队。

“喏!”张绣引军回援。北宫本就为张济戍守。且南北二宫,皆墙高城厚,互不相干。张济欲以北宫内一干人等为质,先恪守自保。再见机行事。

“嘶——”董重两眼一黑,几乎倒地。

赵延乃赵忠胞弟。与前西园八校,今函园八校之助军左校赵融,为从兄弟。与蓟王交厚。且兄长赵忠,宦海沉浮,老而弥坚。今随甘夫人远遁蓟国,奉养麟子阿斗身侧。更加天子流派,兹事体大,不宜妄动。故于公于私,城门校尉赵延,无可指责,自当稳居其位。

“园中太学诸生,又当如何。”不其侯伏完忙问。

“某乃车骑将军吕布。挡我者死!”

后军调转马头,布阵御敌。墙上乱箭如雨。追兵不敢入一箭(地)以内。

是夜。

“喏。”伏完不疑有他。

“自富平津上”,“率骑涉渡”。单此句,便可知,此处乃大片滩涂地。必为河水蜿蜒迂回处。因水流陡峭,泥沙积沉,淤塞河湾。故杜预:“‘造舟为梁’,则河桥之谓也。”

“报!”亦有标兵来报:“郭汜、樊稠二校尉,未能招降秦胡铁骑。被吕布破围而出。”

“如此甚好。”王允大喜:“陛下年幼,恐为张济叔侄所胁。你我宜当速速入宫,伴君身侧。”

“无妨。”王允言道:“西凉乱军,欲杀老夫一人。太学诸生,必不会难堪。”

“赵校尉安在!”

“已入耗门。”

“太师。”

“太师毋忧。”吕布傲然一笑:“乱世当中,强者为尊。秦胡骑虽出西凉,然各为其主。甘为(吕)布所驱。”

墙后,便是三公府。正对南宫东南角。换言之,南宫苍龙门,并耗门之间,即三公府地点。

待万岁坞门开启,吕布命从骑先入。弓开满月,箭似流星。追兵纷繁惨叫坠马。凡有举火,必一箭穿喉。乱甲士人自危,不敢上前。

“奉先至矣。”王允大喜。

“赵延在此!”城门校尉赵延,绕行城墙,奔冲而至。自兵围万岁坞,赵延已闻讯登城。自角楼之上,遥见一道火龙,奔冲出坞。左冲右突,渡洛水后,又转向东。心知必为入城,这便仓猝赶来相见。

“我乃车骑将军吕布,护送太师入宫伴驾。校尉速开城门。”

“不好。”见事不成为,张济急中生智:“速扼守北宫,万勿有失。”

“城中情势如何?”

龙驹似火,吼怒而过。不等断首落地,五千铁骑,直冲敌阵。统统皆不出吕布所料。两军阵前,刀枪无眼。各为其主,存亡无怨。

“大将军!”麾下一干人等,顿时乱作一团。

“卫将军麾下,五官中郎将张绣,亦有万夫之勇。”有人浇愁。

“敢问大将军,为今之计,该当如何。”有人六神无主。

“敢问太师,当如何行事。”吕布求问。

“本来如此。”王允这便了然。曹节虽死,然毕生积势,尚未尽散。曹冲必有担当。吕布家小赖以保全,自后顾无忧。

“喏!”赵延果有担负。门候不敢违逆,呵令门卒,夜开城门。

“大将军奇策!”有人不忘奉承。

“家小安在?”王允忙问。

赶在北军兵乱前,吕布领麾下亲卫,杀奔出城。赶来与王允相见。

吕布面露得色,纵马登台。

“不杀凉州人!”话将出口,寒光一闪。

“园中虽有五千铁骑,然老夫投鼠忌器,不敢妄动。”王允先道隐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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