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过王太师。”此人恰是女扮男装,史夫人。

王允列上公之首。位高权重,府中焉能不摆设死士。史夫人实不料外。且“妄言废立,取祸之道”,乃出蓟王明示。言下之意:不管何人,凡妄言废立,皆自取其祸,无怨旁人。

“张俭老贼,自寻死路。”王允怒极反笑。

待其止住哀号,这才以亲信之事相托:“党人十不存一。然天下尚未归一。诸贼亦未投子认输。残局不成尽废。为师去后,当由子瞻,续掌天下残局。三兴汉室,天下承平。”

“弟子痴顽,请先生明示。”景顾求问。

果不其然。

群僚鱼贯出殿。列队乘车出园。

颇多一变态态。

“何来圣女,何来残局。”景顾突然得闻,如何尽知。

“三兴汉室,天下承平。”景顾咬破舌尖,强行开口。

张俭置若罔闻。与来宾高谈阔论。妙语连珠,百无忌讳。

史夫人再拜起家。疏忽利刃环绕,安闲自去。

平乐会,名动京师。凡能被**奉为座上宾,必申明鹊起。多有太门生,自投门下。为求退隐之机。

“你自入我门,改字子瞻。顾后瞻前,明哲保身,乃*全之备也。”张俭言道:“天下局势定矣。汉室病入膏肓,不成救也。又岂是王允、吕布之辈,螳臂当车,能够回天。”

史夫人不疑有他,仓猝接过。扫眼一看,黯然失容:“蓟王真人臣也。”

王允平生,更广为人知。其人刚正不阿,哑忍慎重。居太师高位,当大有所为。洛阳朝野,皆长出一口浊气。彼苍有眼,苦尽回甘。

恭送来宾纵情而归。景顾急入阁房,奉侍张俭。

张俭不觉得意:“座上高朋,皆我党人。有何不成言,不能言。”

独一隐患。洛阳八关,广成、大谷、轘辕、旋门,四关,皆由西凉兵扼守。此四关,乃关东收支洛阳之咽喉。关东群雄,素俸合肥侯为主,与洛阳互有攻守。若趁军心不稳,雄关有失,关东联军长驱直入。废南宫少帝,局势去矣。

景顾一时泪如雨下。

“夫人免礼。”王允磊落。既承诺在先,自不会闭门不见。

景顾惊怖,可想而知。不料**,竟是黄巾余孽!

史夫人亦知不成强为,遂进言道:“若献毒酒一杯......”

闻此言,景顾不由涕泗横流。心头虽有千言*语,却哽咽难言。没法自已。

且王允本就有重名,又出身王谢世家。与董卓等西凉莽夫,顾及名声,恐为千夫所指,故对党人颇多善待。截然分歧。

“喏。”

外舅王允如此。弘农王亦如此。无人例外。

“先生慎言。”侧席景顾,低声劝谏。

“岂不闻神上宗师之事乎?”**不为所动。

景顾又劝道:“王太师以*岁坞中精舍,授予太学诸生。焉知馆中无有被其拉拢者。”

景顾心中恐忧,可想而知。谓“病从口入,祸从口出”。王允既能杀董卓,另有何人,杀不得。

许是因董卓身故族灭。故**一时喜大失色。觥筹交叉,击节而歌。

“先生自登朝廷,各种行事,弟子皆有窥见。”景参谋道:“窃觉得,不管何进、董卓,皆非明主。先生折身屈就,又岂为只报党锢之仇乎。”

此去,断不会善罢甘休。

不等天明,便有恭维投机之辈,潜上鱼梁台,奉告席间隐蔽。

张俭欣然点头,遂实言相告:“为师,乃受‘(承平)圣女’所托。掌天下残局。人生如棋,落子无悔。”

太师府,鱼梁殿。

言罢,张俭离席,将景顾亲手扶起。

“回书在此。”王允遂取使者张种,六百里传书视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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