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济心机,焉能不知。史侯笑道:“卫将军若能助朕重夺大位。可封侯拜相,总领朝政。朕,指天为誓,决不食言。”

“如何?”张济遂问。

只是夜起兵乱,杀声震天。不知究竟多少人马,主谋又是何人。王允毕竟王佐之器。乱中取静,已有所悟:“必是董重竖子。”

“必出董重之谋。”

“来时,我已奉告公主详情。猜想,此时(蓟)国邸属吏,当悉知。”伏完举家迁入函园。仙台里距二崤城,一堑之隔。阳安长公主出府邸后门,行未几远,便可抵桥头堡。堡中守军,闻讯必定放行。如此,邸中閣下主簿蒋干等,一众留守幕僚,可知洛阳兵乱。

“叔父何意?”张绣尚不能体味。

“前日虎牢沦陷,彻夜四周重围。袁绍、董重之辈,皆自发得,觅得良机。然老夫觉得,胜负未可知也。”

心念至此。曹孟德,意气风发。

张济心领神会,却佯装不知:“王上,何所言?”

“毋需多问。”张济言道:“且随我摆布,依计行事。”

伏完涕泪劝道:“太师当善保有效之身,帮手陛下,再续鼎祚。岂轻言赴死。”

张济叔侄,抱拳恭送。待起家,胖大豪商,已悄悄拜别。

“不好。”说者偶然,听者成心。王允幡然觉悟:“陛下危矣!”

洛水之上,帆竿如林。

国难当头,存亡一线。王允却放声大笑。

是夜。

毕竟武人。利字当头,张济快刀乱麻,当机立断:“当明天子,虽是董卓所立,然亦是先帝血嗣。臣,不忍侵犯。”言下之意,“诸侯夺宗,圣庶夺适(嫡)”。夺位尚可行,弑君毫不为。

今水陆并进,天下正朔可定矣。

“大事不好,大事不好……”

“为今之计,该当如何。”伏完求问。

待王允笑罢,伏完大胆相问:“太师何故发笑。”

“太师何出此言。”伏完犹未会心。

恰是曹孟德盖海舰队。

“太师。”不其侯所乘,乃蓟式安车。自当安然无恙。

更何况,史侯甘冒风险,亲来皋牢,足见心诚。

“二位免礼。”史侯不觉得意:“朕,先前之言。卫将军,觉得如何。”

“少大哥成又挟神鬼之术。”张济叹道:“若能久居大位,可为明主乎?”

“卫将军张济。”时至本日,王允焉能不知:“先前受命解兵,不过权宜之计。此时,右中郎将周慎等人,恐已性命不保。”

“唉……”张济一声长叹:“正因如此,我辈方有出头之机。”

“势如水火。”不其侯答曰。

“董重不过中下之姿。今篡权弄险,必死无葬身之地。董卓、王允以后,‘目前廷大臣,上不能匡主,下亡以益民,皆尸位素餐’。碌碌有为之辈,窃居高位。卫将军,当真甘为人下乎?”

王允猛睁双眼,又缓缓坐起:“何事惶恐。”

“喏。”号令传下,阙楼保卫搬动构造,包铁阙门,缓缓升起。放不其侯车驾入园。

“禀太师,城郭表里,举火如龙,四周喊杀,许是凉州兵乱!”僚属孔殷答曰。

“情势如何。”王允遂问。

“莫非驱虎吞狼。”伏完似有所悟。

一干人等,面面相觑。不知以是。

“可也。”史侯欣然一笑:“彻夜子时,表里并举。朕,祝卫将军,一军功成。”言罢,又自袍下钻入。皮郛吹气般胀大,变回弘农豪商。

史侯虽尚未及冠,且孤身而来。然张济叔侄,却断不敢侵犯。

若非恐孤军深切。洛阳坚壁清野,又行围追堵截。曹孟德自可水军先行。

“速起门闸。”王允不疑有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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