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备乃归义王之婿。又是“东胡共主”。此举自是安妥。鲜于辅、鲜于银亦心知肚明,这便领命不提。

世人落座。

先前,草原弱肉强食。哪家势大,便裹挟入哪家。前有匈奴,鲜卑,再有乌桓,高车。诸如扶余、挹娄,亦裹挟此中。自刘备为“东胡共主”,前后立鲜卑十四部奢延属国,三郡乌桓属国,高车十二归义侯国,又新立扶余属国并南北沃沮属国。东胡改游牧为半游牧,乃至农牧,局势所趋。所产羊毛、皮革、鲜奶、湩酪、牲口、马匹、陨铁、宝石等,与蓟国互市。调换蓟国名产。可称居有定所,丰衣足食。

塞北草原,一马平地。万辆兵车可布“兵车大阵”。不管行进、宿营,可谓无往倒霉。正如江南多陂泽,常陷马蹄。重骑多数无用武之地。塞外草原,最利兵车布阵。

好妇送来糕饼小食,高昌美酒自不成少。玉臂皓腕,亲为世人斟满。史涣遂取“百角券钞”相赠。

“城内南高车人,自发设坛祭奠。我等亦未禁止。”鲜于辅再答。

“大哥若要喝酒,我与五弟自当作陪,何必去胡姬酒坊。”恰逢民气浮动之时,太史慈不想兄长轻身涉险。

蓟国亦有胡姬舞娘。然却不似这般……粗鄙。嗯,实在粗鄙。

穿中城,抵外郭,入胡姬酒坊。凡胡姬酒坊,必是西域藩商开设。高昌蒲桃美酒,驰名天下。木桶盛装,牛马运来。与蓟国松泉酿,并称“红白二醴”。至于高达三十度的翠玉美酒,非帝国洛阳,及蓟国城下不成痛饮。

“自归义王薨,十二归义侯,齐聚白海之滨,共议国事。臣等,亲往记念,并无非常。”鲜于辅言道。

与蓟国气势差异。一楼大厅亦设连榻,却为胡床。居中设有高台。台上胡姬身披薄纱,胡旋起舞,艳光四射。口哨声此起彼伏。不得不说。古往今来,胡人无师自通,皆善此道。

男人嘛,仍穿精工(麻)布袜。

便在此时,遥见王旗。南高车人,焉能不喜极而泣。

所谓“狗急蓦墙”。北海六氏,身正法地,躲无可躲,避无可避。必搏命一战。

“此去乃是采风。”刘备道明原委:“本身居高位,四周皆是肱股重臣。蓟国吏治腐败,自无需多疑。然塞外不比国中,民肇究竟如何,还需亲身一观。”

黄叙所患儿童病,自长成,已病愈。时下少有发作。面具虽可去,却风俗掩面:“大哥但是想晓得,归义王真正死因。”

“欲往那边。”出后营角门时,太史慈问道。

正因有蓟国横亘幽冀,虎踞在侧。草原各部,皆不敢违逆。而南高车人,正从“半游牧”敏捷向“农牧”窜改,焉能半途而废。

见兄长去意已决,太史慈与黄叙自当随行。

“此其一也。”刘备悄悄点头:“归义王若命不该绝,遭人暗害,必有风声泄漏。酒坊古往今来,便是流言是非,会聚之地。此去且听南北酒客,如何传说。”

数万雄师,浩浩大荡驶入白檀内城。遥看“赤鹿焰角,三足踆乌“蓟王旗号,城内住民纷繁跪伏于道旁,各自垂泪。老王已逝,民气惶惑。自刘备白檀城下,败如日中天之鲜卑大单于。檀石槐死前,又将鲜卑王杖传与刘备。彼时刘备,便是草原各部心中的“东胡共主”。须知,匈奴等东胡,皆视大汉为母族。刘备乃大汉宗亲,血脉相连,自是一家人。为东胡之主,合情公道。

见刘备一行,贵气盈门。胡姬好妇,春眸一亮。这便殷勤上前,引入雅座。

焉能不谨而又慎。

“嗯。”三人问清城中胡姬酒坊地点,便沿路寻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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