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黄巾乱后,天下板荡。群盗蜂起,屡禁而不能止。”新帝感慨:“诸如此次,南阳兵乱期近,朝中竟无一兵一卒可用。若非大将军行驱虎吞狼之计,河南恐又遭生灵涂炭。南阳乃陪都,居百万之众,贸易富强,赋税颇多。若再生祸乱,恐社稷不保。”

三公九卿,纷繁点头。大将军久历朝政,有宿臣之姿。

三公九卿,鸦雀无声。朝政日非,明哲保身。且天将变矣,回天乏术。不如装聋作哑,留有效之躯。

“说。”董太后不置可否。

“臣,附议。”何进瓮声奏对。殿内公卿,心知肚明。陛下保全的并非二位单于,而是背后的蓟王刘备。

闻此言,新帝终得放心。先前承诺太后诸事,悉数达成。然心中又起疑窦。本日大将军,为何如此识相?

“臣等,附议。”废史立牧,局势所趋。三公九卿,便心存忧愁,又如之何如。

新帝忙问:“河北皆平,再无贼乱。如何自効?”

“大将军所言极是。”陛下与何进,一唱一和:“蓟王表阎忠为凉州牧,可行否?”

“大将军之言,甚善。”司徒张温起家奏道:“今汉以来,遣南匈奴、三郡乌桓之兵,招讨四方,已成常例。为平‘陪都’兵乱,遣四郡亡胡南下,何尝不成。”

“母亲不必心急。”新帝言道:“太尉张延,曾为周慎作保。今周慎败归,虽可罚铜免死,然张延坐罪,晚节必不保也。不出数月,定让曹嵩如愿。”

“东郡太守曹操,剿除贼乱,很有军功。可为兖州牧否?”新帝又问。

“四部亡胡,占有幽并。传闻,先前白波、黑山势大。四部亡胡与贼人来往甚秘。今见白波、黑山二贼前后毁灭,恐孤木难支,唇亡齿寒,故乞归附。然,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。彼时二贼势强,便与之狼狈成奸。此时官军势大,又乞归顺大汉。几次无常,贼心不死。陛下岂能等闲纳之。”大将军一席话,振聋发聩。中气实足,嗡嗡作响。

罢朝后,新帝遂往永乐宫。与董太后细说诸事。

蓟国横亘幽冀,四夷环伺。如何妥当措置与诸胡干系,乃立国之本。正因如此,蓟王自幼,便常与胡人来往。对胡人多行向化,从未赶尽扑灭。四郡亡胡,若非事关严峻,蓟王又亦会举重若轻,谨慎行事。不亲身上表,反令南匈奴王并乌桓单于代庖。

“孙坚可灭米贼。”何进瓮声言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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