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离时难,归更难。少帝手握八关,掌禁中表里。既已昭告天下,不决归期。恐遥遥无期。

一众莽夫又纷繁点头:“将军所言,不无事理。”

陈逸、窦辅,皆出蓟王同门。不料竟深藏有如此盘曲隐情。话说,时主公不过十里亭侯,竟有如此胆识,收留朝廷要犯。且支出门墙,引为肱股重臣。

话说,在来往探视“史道人”的一干人等中,少帝必定暗中察看好久。最后选定后将军兼领并州牧董卓。为其助力。

闻前半句,民重君轻,少帝已生不悦。待闻后半句,遂涣然冰释。言下之意,蓟王与陛下,乃是同船共渡之人。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若覆舟,则俱亡矣。

岂料,自避入西宫增城殿,比如泥牛入海。悄无声气,水花不溅。整日与窦太后,蓟太妃,相伴摆布。无话不说,“亲如姐妹”。

百官无不慨叹。更有人潸然泪下。对主公刘备,更是敬佩到无以复加。

我主义薄云天,气冲霄汉。论天下豪杰,无出其右也。

平常百姓不知。蓟国君臣,焉能无知。二宫太皇,名为送嫁,实为出亡。少帝假扮史道人,暗中联络西州群雄,趁关东雄师压境,二戚齐赴试儿礼宴,表里无备时,突施暗箭。将董骠骑,何车骑,一并拿下。又以雷霆之势,尽除二人翅膀,独揽大权。

少帝心领神会:“奇策。”

少帝如此想。何后亦如此想。天下有识之士,皆如此想。故无不拭目以待,远遁蓟国的董太皇,又将掀起多么滔天巨浪。

杨彪早有筹办:“‘六合之大德曰生’。臣窃觉得,蓟王为大汉存续忠良以后,养人间正气,弘六合仁德。乃大忠也。虽多有坦白,却也是时势所迫,故曰‘大忠似奸’。”

蓟王遂于百官大朝,请窦太皇入帘后。由学坛祭酒胡腾,并上计令陈奔,亲述当年旧事。三台令胡辅,遂还本名窦辅。陈奔还名陈逸。

“这……”世人面面相觑,束手无策。

一众莽夫,有何远见高见。纷繁鼓噪:“许,便是如此!”

两汉四百年,少之又少。

这才给了少帝可乘之机。

得蓟王再上表陈情,备说陈逸、窦辅诸事。少帝久久无语。

不太小败一场,锉动锐气。焉能投子认输,出息自毁。

“嗯……”董卓目光闪动,情意难懂。

南宫,玉堂殿。

待回魂,这才强打精力,求问太傅杨彪:“蓟王此举,是忠是奸?”

牛辅言道:“许是见百官整日劾奏不休,故遣报酬将军挡箭。”

少帝面色稍霁:“蓟王心中,朕与万千子民,孰轻孰重?”

表入禁中。少帝遂开朝议。党锢已开,党人遍及朝野。诸如程璜、曹节等,与之相干人等,皆以作古。自无人非议。

待李肃拜别,董卓忽有感而发:“京中称足智多谋者,另有何人?”

猜想,董太皇必不甘心。

牛辅急中生智:“将军何不请卫将军,左中郎将,过府一叙。”

“朝中只要党人乎?”杨彪循循善诱:“前摆布车骑,今为外官。牧守幽冀。四方将军今皆在,陛下独用后将军乎?”言下之意,只需皇甫嵩、朱儁等,一众名臣重归朝堂,分担权力,分离火力。斗争立止矣。

散朝后。新任光禄勋,兼领司隶校尉,后将军董卓,纠结翅膀,参议对策。

因而少帝,准蓟王表奏,遣使吊祠故太傅陈蕃、大将军窦武等,枉死党人。并赦免家小及从众,许徙往比景家眷,悉数回归客籍。

牛辅脱口而出:“南阳许子远。”

这便专开朝议。欲将一众名臣诏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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