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宫和解,朝廷勉强维系。

司隶校尉袁绍,因参与宫变,本应免官下狱。廷尉袁隗,代领其罪,上表请辞。窦太后亲身挽留。命袁绍罚铜抵罪。除司隶校尉,领北军中候。原北军中候周慎,二次下狱。若无特赦,此生恐难复起。

“鲍鸿,又是何许人也?”张俭再问。

大将军何进故后。何、董二外戚,更加均势。不管骠骑将军董重、车骑将军何苗,皆无权倾朝野,肃除异己之野心。且因何进之死,两边断难苟同。明争暗斗之下,党人便成了二戚争相皋牢之工具。正因慎重,故曾与大将军盟誓的少府张俭,稳若泰山。未受宫变连累。不等大将军何进入土为安,二戚已争相示好。

比起文臣,武将更看重气力。何苗其人如何,又何必多言。且大将军起兵时,亦不见何苗呼应。乃至腹背受敌,为董重所乘。累及大将军功亏一篑,身首异处。

女官遂成独一挑选。

“然也。”张俭再道:“校尉需自行招募人手,恩威并济,高低一心。待天下有变,振臂一呼。方能‘令海内之势如身之使臂,臂之使指,莫不制从’。”

“事若不成,又当如何?”张俭再问。

“张让投河他杀,杀尽宫内二千黄门。大将军虽慷慨就义,然诛贼之功,足以彪炳史册。只恨,黄门为祸日久,难以除根。还剩赵忠等,苟活于世。只怕不出十载,黄门又当复起。当时,我等垂老迈矣,恐再难与敌。”张俭一声长叹。

“既是朝廷兵马,为何不听大将军号令。”张俭又问:“二千江东健儿,又因何临阵背叛?”

十常侍再损二人。张让投河而亡。郭胜被太后绞杀。剩下程璜、曹节、赵忠、毕岚、宋典,五人。程璜别居长信宫,曹节隐居函园精舍。多不问世事。剩下三人相依为命,皆以先帝阿母赵忠为首。宫中黄门,大量被屠。捉襟见肘,若不启用士人,唯有任命女官。

“为鲍鸿所斩。”袁绍脱口而出。

为最大程度止损,何太后需皋牢出身四世三公的袁绍,为己所用。年初,袁绍生父,长乐少府袁逢,病重乞假。多次请辞,太后皆未应允。正因有主臣之谊,由太后出面,袁绍并何苗二人,这才委偏言和。

见袁绍沉默不语。知其难舍面前繁华,张俭亦不说破。今,二戚相争之势成。袁绍虽手握北军及西园兵权,看似举足轻重。然麾下兵马,究竟能有多少为己所用,尚未知也。

为先帝守陵的宫人,大量回宫。便是桓帝时女官,亦择选适龄者,重返禁中。

张俭感同身受,亦泪洒当场。

“张公觉得,该当如何。”袁绍跟随何进,诛杀寺人未成。恐反为其所害,故心生害怕。再加洛阳八关都尉,皆投蓟王刘备。眼看局势已去,各奔东西。再无同仇敌忾之念。孔殷间,遂亲身登门,问计党魁张俭。

后将军兼并州牧董卓,单身返回壶关,武猛都尉丁原,驻守虎牢。

袁绍此人,亦不成小觑。

各方博弈之下。拱卫洛阳的八关都尉,改受辅汉大将军刘备节制。平时服从于二崤城,右丞贾诩并左丞荀攸调剂。亦受军司空田丰、军正沮授羁系。

“京中已不成久留。”张俭言道:“何不出为外官,牧守一方。如此,既能重整兵马,又可外出避祸。待京中有变,再发兵来援。”

“何必等十年。”袁绍言道:“今已与阉宦结不解之仇。不是他死,便是我亡。若不能一鼓作气,屠尽十常侍,他日必为其所害。”

如此,才堪堪够用。黄门后辈,并非皆是寺人。很多结婚生子,人到中年才受刑入宫。即便提早受刑,强行入宫。术后没有一月,乃至数月涵养,亦不成下床。如何来得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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