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河西民情向好,百姓得安。”邯郸商恭谨作答。

主臣大帐落座。

蓟王悄悄点头:“恐赴鸿门宴,一去不归也。”

闻蓟王雄师到达西海。雍州牧遂领麾部属吏,前来接驾。

杨阿若,虽技艺高强,好勇斗狠。却长相俊美,善于歌舞,且举止恭谨有礼,谦让温暖。初见之人,常常误觉得是女子之身。传闻,会来宾大宴,杨阿若男扮女装,歌舞扫兴。仪容风骚,姿势飘洒。不等一曲舞罢,在坐女子纷繁半途离席,自愧不如。时有达官权贵,欲收为禁脔,被其怒杀之。谓“见之如好妇,夺之如猛虎”,莫过如此。

“喏。”史涣领命。

“河西大姓,何人居首。”蓟王必有此问。先前河西骚动,便是大姓不满。

“公刘速与孟起往之。”蓟王言道。

五位太守,青史留名,皆称循吏。更加,属吏又多出西州,谙练民情政务。何况,五人政绩卓著,无可指责。蓟王所用之人,邯郸商如何敢等闲夺职。故五郡虽大要上归于雍州所辖,实则皆是辅汉大幕府掌控。

且河西四郡,去凉州治远。又隔以河寇。谓“远水不救近火”。待军情传至州治,万事休矣。故蓟王,上表朝堂。分凉州武威、张掖、酒泉、敦煌、西海,五郡,并居延、张掖属国,立雍州,治姑臧。

“诸君免礼。”蓟王含笑表示。虽浑不在乎。然邯郸商有苦自知。吏治体系,上承下继。举州皆为蓟吏。独他一人例外。且又高举州牧之位。如架火烤,莫过如此。若非腐败吏治,五郡守从不挟私抱怨。邯郸商,去官早矣。

董卓将兵入洛时,欲招至帐下,然杨丰鄙卓为人,因此不至。

邯郸商照实作答:“武威颜儁、王祕,张掖和鸾、张进,酒泉黄华、黄昂。”敦煌大姓如索翰、张恭,皆为蓟王属臣,故郡中高低,无有牢骚。

“守备牙门。”史涣答曰。

不料竟有此等人物。

“臣,举一人,可为主公作保。”张掖属都城尉张恭,进言道。

蓟王笑道:“可惜彦明不在。”绣衣都尉,金城阎行,亦是幼年成名。二人相见,必言恨晚。

蓟王种田二十载。根深本固,积厚成器。

“酒泉杨丰。”张恭又答。

此时,已远距蓟国,数千里外。若粮草辎重,皆从国中运送。冗长补给线,人吃马嚼,待送入营中,恐十不存一。然当场取食,何其易耳。

陇右圩田大成。西海郡青稞麦大熟。加上丝路畅达,蓟国名产,发卖天下。咸鱼腊肉,腊肠火腿,干货齐聚。更加将作寺新式军粮,久存不腐。此番远征,无需磨练后勤补给。省去诸多费事,免除更多风险。待穿越大雪山。已程不国北岛新港,亦足可布施。

猜想,必有域外大国,不明就里,信觉得真。北匈奴望风而逃,亦足称可托。

“臣……”邯郸商一时冲动难言。三食君俸乃其次。为蓟王家臣,今后再不是外臣。

“恐世人不敢入营。”张掖太守令狐溥,心有疑虑。

蓟王从谏如流:“孟起安在?”

治下五郡太守,亦涣然冰释。

先前,自蓟王兼督四州,河北吏治渐与蓟国比同。《二十等爵》并《圩田制》,大行其道。比方投石入湖,搅动一池死水。引朱门惶恐。

“喏。”史涣亦是豪杰。

如此一来,扼河西走廊,守羌身毒道,东接陇右,一石三鸟。

“王上,过誉。下臣,不敢居功。”邯郸商更加谦虚。

蓟王先言:“河西民情如何?”

本名阿若,后改丰,字伯阳,西凉酒泉人。有技艺,少游侠,常觉得人报仇解怨为事,时报酬之号曰:“东市相斫杨阿若,西市相斫杨阿若(东市砍人杨阿若,西市砍人还是阿若)。”后有《游侠曲》传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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